“温郎中怎么来了?你拉他去跟他说了什么?” 阑珊道:“其实没什么,他就是有些气不过王爷怎么没请他。” 江为功诧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今晚上说好了专请决异司的……这也吃醋?” 姚升忙咳嗽了声岔开话题:“老江你别再喝了,明儿你还有正事呢。” 江为功不以为然:“我心里有数。小舒,你不上去再喝两杯吗?” 阑珊才笑,姚升道:“我看你的确喝高了。”当下把他往身后一拉,对阑珊道:“小舒你回去吧,我会照看他的。” 阑珊向着姚升行了礼,这才同葛梅溪等一起去了。 江为功兀自叹气:“今晚上也没喝的尽兴,先是王爷在场,好不容易放开些了吧,温郎中又来了……唉,姚大人,咱们去不醉无归如何?” 姚升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半天才道:“算了,别喝了,越喝越糊涂,我本来还算是个精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跟你厮混在一起,就弄得近墨者黑,也变得愚蠢起来。” “你说什么?”江为功很听不得这话。 姚升长长地叹了声:“我说,你我都是把脑袋悬在腰带上的人啊。” 看赵世禛对阑珊那种情态,他跟江为功两个却动辄就跟阑珊拉拉扯扯。 自己倒罢了,这胖子时不时地还要去抱一下,这得亏赵世禛没亲眼看见过,不然的话这脑袋真的岌岌可危。 江为功显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便道:“我们干的这差事自然是危险的,所以我要多喝点儿,谁知道以后……” 姚升反应过来:“你快给我把那乌鸦嘴收了,信不信我打你耳刮子!” 江为功呵呵笑着停了下来:“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上不上楼?” 姚升本不想喝,给江为功方才那句话戳了心一下,便也舍命陪君子:“喝就喝,怕你不成?” 江为功大笑:“这才够意思嘛。” 两个人重又上楼,楼上众人见王爷跟阑珊都去了,本正忐忑不知要不要也散了,见他两人上来,不由分说劝酒,才又都兴高采烈起来。 当夜,姚升竟跟江为功喝的大醉,两人的随从扶着他们上了车。 车中,江为功呼呼大睡,姚升却毫无睡意,酒力之下思维更加活跃。 他想起那日在郊外看到的美人儿…… 想起赵世禛当时将她半抱在怀的样子,竟跟今晚上他在楼上所见——赵世禛抱着阑珊从长街走过来的姿态相似。 偏偏那天阑珊不在工部,更且后来,那郑家姑娘进宫的日子,阑珊也是告了急假。 “他们真的是,”姚升喃喃的,“郎情妾意,胆大包天……匪夷所思,惊世骇俗。” 想到那日惊鸿一瞥,美人绝世之态,那绝艳绰约的眉眼身姿,逐渐跟自己熟悉的人重合。 可笑阑珊成日在自己眼皮底下他却没有发觉。 又想到今日所见她额上垂落的那点流海,姚升半是释然半是有趣的笑了起来,竟忍不住喃喃道:“北方有佳人……” 江为功正在昏睡,闻言也便哼哼着道:“绝世而独立……” 姚升转头看着他流着口水的样子,大笑:“罢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也翻了个身,手拍着大腿唱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唱着唱着,也睡着了。 江为功虽然宿醉,人却极有敬业精神,次日一早,给侍从一叫就跳了起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