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为什么会漂流水上那么久还会生还,简直要把阑珊当作无所不知了。 关于江为功奇迹生还的事情,其实阑珊跟江为功本人也研究过,得出的结论却让江为功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两个分析,江为功阴差阳错给那巨鱼拍出漩涡后,入了独信江的支流,他当时晕厥过去,自然不能挣扎呼吸,也不至于吞咽许多河水下去,所以身体反而会很快地浮出水面。 加上他长的又有些胖,无形之中就如同一个气囊似的飘在水上,所以才有惊无险地飘到了信河。 江为功宁肯相信自己是给神明庇佑,也不要承认自己是因为“胖”。 李尚书听后,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我早听说这江为功是个胖子,没想到胖有胖的好处,倒是因祸得福呢!也注定了他是这鄱阳湖灾劫的克星,这才有惊无险地又爬了回去,等到你从天而降。” 杨时毅起初还听他跟阑珊说话,听到这里便起身往外去了。 阑珊看了眼,担心杨时毅有事情不能耽搁,才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李尚书也看了一眼杨时毅,忽然问道:“小舒啊,你才回京,怎么就要走呢?” 阑珊一怔,想了想只好说道:“其实我原本也不是京城人士,如今又是这个……这个身份,京城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宜居之地了。” 李尚书道:“有杨大人看着你,你怕什么?” 阑珊道:“我自然知道杨大人的关护之意,但我又怎么能连累他呢。” “连累?”李尚书皱皱眉:“你是怕皇上因此降罪,还是怕御史因而弹劾?” 当初皇帝赦免了阑珊的欺君之罪,民间对此自然是重口纷纭,褒贬各有,朝堂上倒也起过一阵汹涌波涛。 无非是御史趁机弹劾杨时毅,说他认人不清,颠倒官体,很该自请其罪等等。 但不等杨时毅开口,便有持不同意见的言官出面,将阑珊为官后所做所行一一陈述,把那人驳斥的哑口无言。 最后,却是靖国公出面,说道:“各位,我记得在《南史》之中就有先例,一名叫做娄逞的女子便是女扮男装在朝为官的,后来被人发现身份,皇帝赞赏她的才能,并没有因而降罪,反而赦免了她。另外太平广记中也有记载,汾阳王郭子仪的下属之妻,代替其夫任职,做到御史大夫一职,另外五代西蜀有女状元黄崇暇,官到司户参军,这些女子的功绩都不比男人差,圣主也都宽仁赦免。至于花木兰,孟丽君等就不必多说了。所以女子为官不是什么稀罕事,现有着这样的先例,如今盛世,皇上又是开明英武的圣主,只要于国于民有利,又何必拘泥呢?” 靖国公说罢,李尚书,宣平侯,乃至兵部游尚书也出言附和,这才把那一番议论给压下去了。 此刻李尚书便对阑珊道:“你大可不必怕,这一页已经揭过去了,以后你该怎么过活的依旧怎么过,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阑珊心头一动,只默默的。 李尚书又笑道:“你当然是知道的,我直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仅在满朝文武眼中,还是在天下百姓眼里只怕都是异类,但又如何呢?难道为了他们不去指手画脚,我就非要去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生一堆不知是贤还是愚的孩子?不不,我还是觉着我独自一个,比较清静自在。” 阑珊不由笑了:“您说的是,只是世人多半都是循规蹈矩的,极少能够有勇气特立独行,挺身如此的。” 李尚书道:“自然管不得别人,就管管自己罢了。不过,我对小舒你……倒是颇为投缘。” 阑珊一愣:“嗯?” 李尚书道:“实不相瞒,之前你身份未曾曝露的时候,我一见你,心里就喜欢的很。竟是从没有觉着任何一个人跟我这样投缘的,后来知道你是女儿身,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怜惜,先前你突然离京,我心里实在不舍,自以为从此再不能见着了,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缘分,你偏回来了……” 阑珊本以为李尚书是重才而已,可听这话似乎又太亲密了。 她不由有点忐忑,又想起李尚书方才说“孤家寡人”,以及吃饭的时候屡屡给自己布菜的举止,居然有点如坐针毡。 偏偏李尚书又目光转动频频看她,大有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