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听她提起这三个字,知道她关心陆婆婆,才俯首在她耳畔道:“我当时一掌震断了他的浑身经脉,从此他的功夫也尽废了,再也不会用那种法子了。之所以这么做,一是绝了这种邪术,二是……我知道父皇隐约也知晓了,王府内应该也有父皇的眼线,所以才造成他假死之状。” 阑珊之前从陆婆婆那里得到些口风,听赵世禛亲自说起来,才道:“还好。那法子不会再害人了就行。” 赵世禛吻着她,像是要把先前欠缺的补回来,一边轻声说道:“再也不会了。” 次日王驾出城之前,雨霁早早地跑来探望小世子,跟西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 赵世禛才在外间点配王驾启程事宜,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个人在吹捧小世子的长相跟精神头,说的天花乱坠。 荣王啧了声,负手进门,道:“雨公公早啊。” 雨霁见他回来,才忙请安道:“王爷回来了,今日这么早启程?昨日奴婢看舒妃娘娘确实比先前要清减了好些,若是晚点儿也无妨。” 赵世禛一笑道:“本王倒是想晚点儿,是她不肯,一早就催着,怕雨公公嫌我怠慢。” 雨霁忙陪笑道:“娘娘就是为人谨慎。”说到这里,不由笑道:“老奴却想起当初皇上因为圣孝塔的事情第一次召见娘娘的情形……” 赵世禛却从未听过这话,当下问道:“是吗?怎么样?” 雨霁笑道:“当时还不知娘娘是女子呢,只是见她长的清秀,性格温和,言语又可喜的很,心里就喜欢着,当时皇上高兴,要赏她宝贝,那么多的珍奇古玩都不要,夜明珠都不要,却看中了那龙纹甲,那会儿老奴还想,她一个斯斯文文的文官,要那个东西做什么?没想到居然是给王爷惦记着,事后皇上还说呢……” 赵世禛一字不落地细听着:“父皇说什么?” 雨霁道:“说娘娘有眼光,是个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人。” 赵世禛听到这里,便道:“是吗,若真的她这样好,以后身份暴露的时候,怎么又命悬一线呢。” 雨霁忙道:“王爷是误会皇上了……如今事情过了,老奴也就不瞒着了,其实皇上早就觉着有些不对了,毕竟娘娘当时就跟王爷过从甚密,又且跟公主驸马等关系很不一般的,皇上自然有些疑心呢。只是因为娘娘才干过人,才不计较那些。” 赵世禛道:“雨公公你倒是会说话,什么不计较那些,叫本王看,不过是因为能多使唤一个能人罢了。” 荣王心知肚明的,皇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当初建立建立决异司并让阑珊担任司正的时候,赵世禛就有些疑心了,而且偏偏又接连几件大事压下来,当时只要阑珊解决不了,皇帝自然可以急流勇退顺势把她打压下去,更有甚者,假如她在这些棘手的事情里有个万一……那么自然就更加顺理成章,真真的就可以让杨时毅手书吊祭匾额,来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家皆大欢喜不动声色的掩埋了此事。 谁知道不管是鄱阳湖,甚至于滇南这般悬而未决四年之久的奇案,经过她的手,都迎刃而解了,非但没有把她悄悄地“掩埋”了,反而名扬天下。 再加上是荣王侧妃的身份,那些喜好奇闻故事的百姓们,当然会乐得众口相传,更把阑珊之前的那些故事都翻出来编成了传奇讲述。 阑珊因为要保养身子,并不曾多往外头去,但是赵世禛在襄州的时候在坊间行走,就曾见过好几家酒楼上,说书先生不是演说“无尾巷”就是“圣孝塔”,或者“感因寺”、“百牧山”等等,各出奇招,精彩纷呈,在原本的故事上更加倍的绘声绘色。 看这个架势,最新的“鄱阳湖”以及“湄山案”只怕也要呼之欲出了。 雨霁笑道:“皇上其实也是惜才啊。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敢这样,早就砍了脑袋了。” 赵世禛忖度着说道:“雨公公,你说,若不是事情是皇后娘娘戳穿的,皇上是不是还会装聋作哑,继续不动声色的使唤着她呢?” 雨霁的回答很有分寸:“那会儿娘娘在工部身居要职,这自然……在其位谋其政嘛。” 赵世禛撇了撇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