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昨儿你若不去,只怕我就成了废棋了,毕竟他们要的只有龙孙……你想,假如太子妃因为生龙孙难产而死,皇上会怎么样?” 阑珊忙先呸了声,才紧张地问:“怎么样?” 郑适汝道:“皇上当然会因此格外怜惜东宫,毕竟太子远在西北,龙孙孤零零的,不管皇上心里多生太子的气,看着孤儿寡父的都会不忍心,从而也会对东宫格外好些——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对他们而言,太子妃因此而死反而是好事。” “你……这些话,”阑珊无法言语,揉了揉额头道:“不不,我的头都大了。” 郑适汝笑道:“这就头大了?以后轮到你自个儿,要怎么样呢?” “什么叫轮到我自个儿?” 郑适汝淡淡然道:“东宫这一闹,下场我能想到了。荣王是个有能耐的,这次去西北,运气好的话把太子救出来,以后这太子的位子就要换人坐了。” 阑珊几乎跳起来:“宜尔!” 郑适汝仍是云淡风轻:“怕什么?我又不是外人,这些事你也该有准备了,所以我先前才跟你说,这才只是开始。要是荣王真的封了太子,那会儿你要应酬的,何止于一个容妃?” 阑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吓呆了。 郑适汝似笑非笑地说道:“荣王的心思我早看出来了,他难道一点儿也没跟你说过?” 阑珊的眼中便有泪光涌了出来,却不回答。 郑适汝一看就知道赵世禛是提过的,她叹了口气,说道:“无可否认,荣王比太子更加胜任,而皇上也的确是偏爱他,但我总是难以全信荣王,他的心思太深了,手段也太过狠……” 说到这里,郑适汝又盯着阑珊,那句话在唇边滚了滚,到底没有说出来。 她垂眸看着小世子跟赵世禛酷似的脸,只笑道:“算了,对别人狠点儿没什么,横竖对你还是真心好的,这就行了。我也不说了,你稍微收拾去见容妃吧。” 两人于凤栖宫说话的时候,此时在乾清宫的殿门外,原本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内侍、以及跟随皇后来的那些人都站在外头。 雨霁虽在殿内,却也隔着十数步远。 皇帝咆哮的声音隐隐从内殿传了出来,如同前些日子的秋雨惊雷。 雨霁跟随皇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如此震怒。 但心里却也暗暗地想:“活该,简直丧心病狂。” 之前皇帝之所以让阑珊把郑适汝带回凤栖宫,一是知道太子妃身体太过虚弱,二却也是给皇后留一些颜面。 在两人去后,皇帝便命雨霁叫司礼监的人,把参与此事的所有人尽数羁押。 虽然皇后矢口否认,说是那些嬷嬷们自作主张,而她是不知情的,但是这话皇帝怎会相信。 何况只要稍微用刑,所有详细自然都可招认。 事到如今,见皇后仍然辩解说是冤枉的,皇帝大怒。 “你还不承认?你以为朕真的不能废了你?”皇帝忍无可忍。 一句话,把皇后说的懵了。 皇帝盯着她道:“你是不是昏了头?还是给什么人下了药,竟想出这种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混账法子,试图混淆皇家血脉,就凭这个,朕不止该废了你,更是该诛你的九族!” 皇后吓呆了:“皇上!臣妾、臣妾……臣妾没有!” “你还敢狡辩?”皇帝骂道:“是不是要等司礼监把众人的口供都拿上来,扔到你的脸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臣妾不敢,”皇后吓傻了,直接跪在地上:“臣妾、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说了这句,终于崩溃,伏身流着泪说道:“臣妾是怕皇上对东宫无情,才想到这个法子的,但是并没有就想混淆皇家血脉,只是想撑着,让皇上别对东宫冷了心,等太子回来后,自然会将此事处理妥当。” 皇帝见她招了,冷笑道:“这果然是个好计策啊,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皇后当然知道这不是好话,便道:“是、是。” 皇帝是知道皇后的,她不算是极聪明的人,能想到这种法子也是难得了,本以为是有人给她献计献策,见她承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