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王大哥,这件事阿沅知道吗?” “我跟她挑明过,可她还没有答应我,”王鹏搓了搓手,小声道:“我开始以为她不喜欢我,后来她才说,她是跟着你的,要怎么样,得看你的意思。” 阑珊怔了怔,终于嗤地笑了! 原本她心头就惦记着阿沅,却想不到近水楼台的,竟有这样一种姻缘。 如果是王鹏单相思那就罢了,若是阿沅也有意,又何乐不为? 而且王鹏忠厚肯干,也不介意阿沅生过孩子,彼此知根知底的,简直是天作之合。 王鹏见她只是笑,急得脸上更红了,鼻尖儿都冒了汗,催促道:“你、你笑什么?你到底答不答应啊?我年纪可不小了啊,你都有小端儿了,我还没呢。” 阑珊忍着笑道:“如果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我当然也是高兴的啊,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 事后,阑珊便问阿沅的意思,阿沅红着脸道:“我原本没多想的,只是在饶州住的那些日子,周围街坊不明就里,只以为我们是夫妻,叫来叫去的,他竟然上了心了……” 王鹏乐呵呵的,非但不否认,反而对任何人大肆炫耀,说阿沅是自己的娘子,逼得阿沅生气,王鹏便忐忑,以为阿沅不喜欢自己,颇为伤神了一阵。 阿沅叹道:“那天王大哥喝醉了,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满地打滚儿,还说要走,我、我才不忍心的……”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 “王大哥是个好人,又能踏实的过日子,你跟了他,我也放心,”阑珊忙道:“这是好事。你很不用难为情。” 四目相对,阿沅握住她的手,半晌才又有点担心道:“就是不知道言哥儿怎么想。” 阑珊笑道:“那孩子那么懂事,自然也会喜欢的。” 于是便定下来,好歹等言哥儿回来,告诉了他后再做别的打算。 不几日,阑珊又在李尚书府内住了一段,李尚书又派人把晏成书接了来。 两个老人家看着端儿,那种喜欢更是无法形容。 冬月初,温益卿终于也从滇南返回了,工部接连派了几个好手前去负责湄山新寨的造建,工程进度飞快,另一方面,华珍公主的病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但凡诊看过的太医,都说撑不了几天了,可是华珍却总是吊着一口气。 直到温益卿回了京,进了公主府。 偌大的公主府,因为是温益卿督造的,处处满是他的用心,但是现在,每一处用心都像是一处痛苦的疤痕,最可怕的是,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痊愈。 温益卿到了内室,一股浓烈的药气传了出来,隐隐地还有一股颓然的死气似的,令人窒息。 他其实不想见华珍。 就算是死,也不要再见她一面,所以宁肯留在湄山,甚至曾一度想死在那里也罢了。 可到底还是回来了。 但温益卿知道,他这趟回京,并不只是因为要见华珍公主最后一面而已。 内室处,太医跟嬷嬷们悄然而出,向着驸马行礼。 采蘋迎了温益卿入内:“驸马终于回来了。” 温益卿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只是迈步往内室走去,隔着帘子就听见低低的咳嗽声:“温郎……回来了吗?” 一名宫女将床帐撩开,温益卿看到卧病不起的华珍公主。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明艳动人的公主殿下了,枯槁的容颜,凹陷的脸颊,无神的双眸,温益卿甚至觉着她可能看不见自己,因为她的目光散乱无章地在别的地方搜寻,但他明明就在床前。 采蘋上前将华珍扶住:“殿下,驸马到了。”悄然地给她转了个身。 华珍终于看见了温益卿,她眼睛一亮。 在滇南操劳了这段日子,温益卿也变黑瘦了很多,通身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