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样子像西窗的缘故。 阿沅甚是惊愕,又笑道:“言哥儿念叨了几天,说是想世子了,只是我不想他落下功课,才在今日带了他来的。不想竟偏不在。” 阑珊说道:“这有何难,我想他们晚上必然是会回来的,你就跟言哥儿在府里住几天,不愁见不到。” 这会儿飞雪亲自送了些精致的点心、果品等物,给言哥儿吃。 阿沅便对阑珊使了个眼色,阑珊起身,同她到了里间,飞雪就在外头陪着言哥儿。 “什么事?”阑珊心觉着奇怪,不知是为什么才要避开言哥儿。 阿沅说道:“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议,不想让言哥儿听着。” 她有些为难地说道:“王大哥近来催着成亲的事情,我拿不定主意。” 阑珊惊喜交加,忙道:“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早就该办了。选了日子没有?” “没有,你听我说,”阿沅摇头,却又皱眉道:“前一阵子,我把这意思稍微地跟言哥儿透露了几句,没想到这孩子像是受惊似的,吓得我不敢再说。后来他见王大哥跟我亲近,不知为何就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了。” 阑珊一惊:“言哥儿不喜欢?” 阿沅低头,惆怅道:“这孩子比之前长大了些,也更懂事了,他应该是接受不了你之外的其他人,本以为王大哥好歹是跟咱们同一个屋檐底下过的,没想到言哥儿那么抗拒。” 阿沅没敢跟阑珊提的是,就在她跟言哥儿透露了这话后,次日言哥儿便从学堂里逃学了。 王鹏去接的时候扑了空,还以为丢了,他不敢回西坊满城疯找,最后无意中才从大理寺一名同僚口中无意中听说言哥儿在工部,跑到工部去,才知道他竟是跟着温益卿的! 把此事告诉阿沅后,阿沅又气又急。 虽然言哥儿没说别的,但这么做显然是无声的抗议。 “从那以后我就没敢再提,只是看的出这孩子心里有疙瘩了,可他也不说,”阿沅的声音放低,说道:“那以后他常常神不守舍,王大哥打听,他暗中又去找过温、温公子两次。” 阑珊屏住呼吸。 阿沅又叹息道道:“其实在他从湄山回来后,就时不时地提起温公子,我也曾问过他之前跟着温公子的情形如何,他满口说好,言语中竟还透出眷恋之意,我看得出言哥儿很喜欢他,我心里觉着温公子、倒也有些可怜的,所以之前就算言哥儿去找他,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心里却有些害怕,不知道以后将怎么样。” 先前阑珊曾问过阿沅,怎么还不办亲事,阿沅只是含糊其辞地搪塞。 没想到竟有这个原因。 阿沅道:“因为这个,我也不好跟王大哥开口,生恐刺激到言哥儿。本来不想拿这事烦你的,可是,实在没有好的法子。”说到这里眼圈就红了。 阑珊怔住了。 自她从打湄山回来后,除了有时候进宫,极偶然的机会会远远地看见温益卿,其他时候皆不曾照面过,话也没有说过一句。 阑珊想了想,对阿沅道:“你别急,听我的话今儿也别回去了,就在王府住着,我抽空问问言哥儿,这孩子先前还习惯跟我说心里话。先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阿沅松了口气,便也答应了。 中午大家吃了饭,阑珊伏案写字,也拿了一叠纸给言哥儿练字。 她因为要边想边写,且又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进度奇慢,写两三个字觉着不妥,便又涂去,写一行还得再等等、细想之后才继续。 小时候看计成春写得那些手书,津津有味,现在自己想要也写点东西,才知道竟是绞尽脑汁,难为父亲竟写了那么多手稿,可惜大部分竟不曾传世。 正在感叹,言哥儿擎着写的字给她看:“爹爹,你很久没看我的字了,你看看我长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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