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监是生是死,“他”都一定还在船上。 一声令下,士兵们重又一寸寸地开始搜船。 这里忙碌的时候,在别的兵船上的谢指挥跟郑统领也相继派人发信,询问有什么事情发生。 水军们回信之后,不多会儿,谢指挥也乘坐一辆小艇到了这边,郑统领却只派了个副手过来相助。 听了姚升简短的总结,谢指挥皱眉道:“假如真的王公公没有出过船舱,那么叫我看来,门口守卫的人最为可疑!” 姚升道:“那两人已经给拿下了,只是据他们所说,他们并没有离开过,可也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谢指挥道:“谁是负责伺候的?” 姚升招手,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上前跪地道:“是奴婢。奴婢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们公公还没起呢,谁知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什么叫一转眼的功夫?” “就是、就是当时船不知何故颠了一下,当时奴婢才探过公公,才走出门口呢,差点给颠的跌倒,奴婢怕公公也给惊醒了,便忙回头看去,谁知就是这一回头,就见公公不在原处了。奴婢当时还以为自己做梦、或者眼花了呢。这岂不是天大的怪事,那连半刻钟都不见,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没了!” 那小太监又惊又怕,几乎哭了出来。 谢指挥不信邪,亲自走到船舱中翻看了半晌,见这船舱不过是卧室大小,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松木柜子,八仙桌带两个鼓凳,一目了然无法藏人,他特意把床底也看过了,当然并无所获。 正在摸着脑门寻思的时候,外头又有一阵响动,姚升退出去看时,却见竟是江为功跟飞雪两人。 姚升诧异:“老江你怎么过来了?” 江为功靠近了道:“小舒知道这王公公是在船上失踪不见,而且可能人还在船上,我又算是个懂船的,所以特叫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赶忙。” 姚升笑道:“你过来了虽然好,但是这下子岂不是只留小舒一个在头船上了?” 江为功道:“小舒说不打紧,我看看就回去了。” 说着便又问端地,姚升草草说了,道:“我看王公公人十有八九仍是在船上的,只是究竟在哪里却实在不知道,之前叫士兵找了两次,任何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找过了。” 江为功道:“我可不信好端端地人就凭空消失了。” 他进了船舱里,见谢指挥正瞪着眼睛百思不解,江为功笑道:“我看指挥使大人所调拨的这几艘船,有两艘是之前的老船,这应该是最近两年新造的吧。” 谢指挥笑道:“给江大人说中了。有几艘的确是这两年才从造船局提的。瞒不过您的眼睛。” 因为要发展跟南洋的贸易,故而工部派了不少人手往造船局,这两年又多造了几十艘战船出来。 江为功道:“这件事我也参与过,我当然知道。” 原来江为功当初监造宝船的时候,曾也调查过本地的战船数量,他意识到,如果真的宝船出海的话,海防这边的战船只怕会不够,所以才写了奏折递送工部,请杨时毅定夺,也不知杨大人怎样周旋的,此事很快得以批准。 说话间江为功已经在船内打量了一阵,说道:“这新的战船跟以前的有所不同,我看过构造图的,王公公所住的这个船舱,靠近前舵楼,颠簸最小,下面就是后断水渠,上头是隔仓板。”他抬头看了一眼,本来就不很大的眼睛微微眯起。 姚升立刻敏锐地察觉了:“老江,怎么了?” 江为功抬头看着头顶的仓板:“隔仓板做过改进,并不只是单层的木板,中间有横档间隔……”说到这里,江为功道:“谢大人,借你的刀一用,不不,不用拔了出来。” 谢指挥忙把腰刀摘下,江为功提刀在手,探臂往头顶上的隔仓板上戳去。 这刀是带着刀鞘的,给江为功握着一撞一撞的,碰在隔仓板上发出嗵嗵的响动,江为功连续试了几次,刀在碰到一处的时候,却变成了“笃笃”的响动,听着有些沉闷。 谢指挥使还没反应过来,正跟着江为功呆呆地昂头看着。 江为功回头道:“姚大人,这里……” 话音未落,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