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也微微湿润了。 轿子还未到杨府门口,隔着轿帘就听到外头有人道:“温侍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是女子的声音,有些许耳熟。 杨时毅听出这正是北狄雪越公主,又听温益卿也在,这才敛了心神。 果然不多会儿,外头侍从道:“大人,温侍郎来见。” 话音刚落,是温益卿道:“尚书大人。” 轿子落定,侍从把轿帘挽起,杨时毅迈步出轿,抬头看时,果然见温益卿就在眼前,而在他身后站着的,的确是北狄的雪越公主,一身劲装,眼睛瞪得溜圆。 杨时毅向着公主微微拱手行礼,雪越也忙还礼。 “你来做什么?”这才看向温益卿,轻声问。 温益卿瞥了一眼雪越公主,低声道:“大人,下官有一件事……能否入内详谈。” 杨时毅忖度片刻,一点头,迈步往内走去。温益卿跟在后面,雪越公主也跟着走了两步:“你去哪里?” 温益卿皱眉回头道:“公主请留步,我有正事禀告尚书大人。” 雪越道:“是、是吗,那你去吧,我又不会打扰你。” 温益卿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随着杨时毅进府内去了。 两人一线以后往书房走去,杨时毅且走且说道:“这个公主,最近黏你黏的厉害么,听说她一天总要往工部跑个两三回。” 温益卿正是为了这件事闹得心火上升,只是知道杨盤出事,杨时毅自不好过,当然不能拿这些来让他烦心,于是只道:“到底是狄人,很不值轻重分寸。” 以杨时毅的阅历,自然知道雪越对于温益卿非同一般,只是不便多说,只道:“你来找我可是有别的事?” 温益卿才忙道:“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北狄的人年后就要回去了,朝廷这里也要派特使一同前往,我、我隐约听闻有人竟提名了我。” 杨时毅道:“你不愿意去?” 温益卿摇头道:“尚书是知道的,我不是怕辛苦,也不是怕危险。” 杨时毅一笑:“你是怕那位公主?” “不是怕,只是、只是不想沾惹。”温益卿皱眉一叹,又道:“尚书可知道此事?能不能……别让我去。” 杨时毅道:“你若对她无心,又何必怕那些。” 温益卿咬了咬牙道:“我只是不想横生枝节,多惹麻烦,而且朝廷中这么多合用的官员,鸿胪寺也好,礼部也好,何必只派我?这不过是太子殿下的私心。” 自从弘文馆的诗会、后来加上温益卿遇刺,雪越公主奋不顾身救援后,温益卿对于这位公主倒也是存了些许感激之心,但是雪越对他的心思就复杂的多了。 她开始借各种机会接近温益卿,甚至于不避别人目光的屡屡往工部跑。偏偏杨时毅自己家里出事,无法严正约束工部了。 而赵世禛掌管北镇抚司,这种消息他岂会不知? 起初温益卿倒也不以为意,横竖他不理会雪越就是了,最开始碍于雪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北狄公主,还算以礼相待,到发现雪越对自己的心思很不单纯,就有些冷若冰霜起来。温益卿心里也知道,赵世禛跟自己针锋相对的,知道这消息后太子殿下恐怕睡觉也会乐出声吧。 只是他低估了赵世禛的“欢乐”,太子殿下显然不仅仅满足于睡觉乐出声,甚至还很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他这个麻烦。 温益卿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实在忍无可忍,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却也只能先来寻杨时毅。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书房,入内坐了,侍从送了茶进来。 杨时毅喝了口茶,才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说的,只是我现在不在其位,说不上话。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除了太子之外,还有皇上呢。” 温益卿道:“皇上难道会驳回吗?” 杨时毅道:“毕竟还有一半机会。” 温益卿叹气。 杨时毅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笑道:“就这么不愿意吗?叫我看,那位公主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