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真是位恶趣味的王爷啊。 阑珊如此想着,才慢慢地大睡过去。 次日清早起身,车驾行了一个多时辰,巍峨雄伟的城门在望。 王驾还未进城,阑珊就听见外头有人大叫:“舒监造,舒监造你在吗?” 这声音竟是王鹏,阑珊忙掀开帘子看出去,果然瞧见在路边上,王鹏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奋力向着她招手,因为他大声喧哗,赵世禛随行的侍卫中有两人便打马转了过去拦住。 阑珊生怕王鹏有个万一,忙叫道:“不要动手!” 她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西窗拦都来不及。 阑珊双脚着地,身形跟着一晃,毕竟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幸而西窗也及时跳了下来将她扶住了。 此刻王驾也随着停了下来,王鹏却给两个侍卫拦着不得上前。 阑珊看看他,又回头看向前方赵世禛所乘的马车。 打量中,飞雪策马奔了过来,她停在阑珊跟前,说道:“殿下有命,说你可以跟着他去,但是不要忘了你答应殿下的事。” 阑珊握了握拳,终于站直了向前做了个揖:“小人自然铭记于心。” 飞雪垂眸看着她:“这就好。”然后她向西窗说道:“让舒监造去吧。” 西窗兀自不放心:“你的伤呢?”又问飞雪:“主子真让他去啊?” 飞雪哼了声,调转马头自去了。 西窗见事已至此,只好抱怨阑珊道:“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你就不要出来,自然就跟我们去王府了,这下你跟了这个傻大个儿去,谁照顾你?他能照料好你?” 虽然西窗啰嗦,阑珊却知道他的心是为着自己,便忙道:“等我找到阿沅跟言哥儿,自然会去谢恩的。”她特意将西窗的手握了一把。 西窗心里感动,却偏说:“真是的,那鸡汤白给你喝了。” 他转身上马车,却又从车厢里转出来,气狠狠的说道:“别忘了去找我!不然我可不饶你!” 阑珊后退一步,向他笑着一点头。 王驾重又缓缓向前,进城门去了。 王鹏这才冲到阑珊身旁:“舒监造!”他打量阑珊头上的伤,偌大的男人,居然立刻红了眼睛,他跺着脚又气又悔地说:“怎么弄的这个样儿?都怪我,我没看好你!” 阑珊忙安抚他:“不打紧的,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你是一个人在这儿?” 王鹏道:“我原本是跟着那李先生的,可是看他脸色难看的很,我也不想跟他照面,所以中途走开了,他也没理我……我心想着这王爷要回京,一定要打城门走,所以才在这里等,果然给我等到,我是不是很聪明?” 阑珊笑道:“是是,你这一招守株待兔,用的极对。” 王鹏看她笑了,自己也笑起来:“罢了,我知道你取笑我呢!” 阑珊心里算计着,该不该贸然的就去杨府拜会首辅大人。 她另有一点顾虑,虽然她少女时候跟杨时毅碰过两次面,但当时杨大人已经是位高权重,虽然看在父亲面上格外优待她这个孤女,不过也未必就真的记得当初的那个小丫头。 而且世人皆知,计姗已经在她一生中唯一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中,葬身火海。 何况这几年她的形貌也有所变化,只要小心应对,应该不至于有问题。 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王鹏边看着繁华的京内景致,便跟阑珊说话,这次他学乖了,手牵着阑珊的一角衣袖,阑珊取笑他若是袖子断了就是断袖,他也不以为意,仍旧死死捏着,生怕在泽川的事情重现。 想起这个,王鹏忽然说道:“对了,我在路边等的时候,见到了昨儿的那个大理寺的姚、姚什么大人……” “姚升姚寺正?” “对对,就是这个人,他看见我在路边上,就特意停下来跟我寒暄,还问起你来,他叮嘱我若是在京内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去大理寺找他。” 阑珊正在寻思该从哪一处着手,听了这句,倒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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