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全须全尾的回来,没有折手断脚的,温郎中好像很失望。” 温益卿盯着她道:“本官并未失望,而是意料之中。你多半是躲在别人身后,自然伤不到你。” 阑珊笑道:“郎中真是慧眼如炬,算无遗策,什么都瞒不过你。” 温益卿看她表现的这般镇定,丝毫也不觉羞愧,他便冷哼了声:“本官懒得跟你多说,只还有另一件事,你记得就好,——明日申时一刻,你去杨大人的公事房,大人想见你。” “哪个杨大人?”阑珊心悸,竟还不肯面对现实。 “还有哪个杨大人,”温益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你能进工部,是多亏了哪个杨大人?” 阑珊窒息了片刻,终于道:“郎中大人,江所正重伤,我想下午时候去给他探病,所以也要请半天假,还望恩准。” 温益卿撇了撇嘴,却也答应了。 年前的杂务基本上都要理清了,再过两天就能放年假。 下午时候,温家却突然来人,原来是华珍公主突然犯了腹绞痛,请驸马快些回家去。 温益卿忙起身出了工部,因为不耐烦乘轿子,便叫随从拉了一匹马来,翻身上马往崇仁坊而去。 打马过紫衣街的时候,温益卿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心中微怔,把马缰绳勒住返了回来,抬头看的时候,却见那道身影往里一拐去了。 “真的是他,”温益卿皱眉,“难道是迷路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稍微一思忖,终于还是打马拐入巷中,追到了那道人影消失的巷口。 却见那人站在一座宅子面前,正不知在说什么。 “舒阑珊!”温益卿扬鞭叫了声。 那人果然正是阑珊,她听到有人唤自己,神情略显迷茫地转过头来,当看见是温益卿骑在马上的时候,她的神色却又飞快地从意外、震惊,最终转为无法形容的……是尴尬? “你在这里做什么?”温益卿的马儿跑的飞快,很快到了阑珊身旁,“你不是要去江家探病吗?江为功又不是住在这个坊……” 此刻温益卿还单纯的以为舒阑珊是迷了路。 直到他看见旁边的门首:“这是……” 在门内站着个打扮的伶伶俐俐的丫头,脸儿白净好看。 此刻她微笑着说道:“这两位官爷哪一位是舒爷?我们姑娘有请呢。”灵活的眸子飞快地一打量,立刻确定了阑珊,便又含笑对温益卿道:“这位官爷请回吧,我们姑娘一次只接待一位贵客,请您下次早点来约。” 温益卿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他的眼睛开始瞪圆。 阑珊的脸则开始涨红。 “舒阑珊!”温益卿气的声音发抖,手中捏着的马鞭子也跟着在颤抖,他指着阑珊咆哮道:“你居然敢来逛青楼!” 第41章 温益卿这才明白先前为何见舒阑珊有些鬼鬼祟祟的,原来这房子分明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而是一处风尘烟花之地。 虽然他自诩从来没有高估过舒阑珊的“品行”,但是明面上告假去探望江为功的伤,实际上却跑到这里来嫖妓……对温益卿而言,这显然不能简单的叫什么品行不端,却是彻底的道德沦丧了。 阑珊见温益卿脸色都变了,手中鞭子抖动,几乎要碰到自己脸上。 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温大人,请息怒。” 这避让的举动在温益卿看来自然是心虚的体现:“息怒?你这个混账东西!说是去探上司病情,却跑到这种地方鬼魂……我从未见过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阑珊听了这句变了眼神。 “我当然是要去探望江大人的,不过是在此之后罢了,温大人何必如此激动?”阑珊笑笑,说道,“我不过是来喝喝花酒,又没有休妻再娶,怎么就算是寡廉鲜耻了?世上多半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喜新厌旧,薄情寡性,我以为温大人早就知道呢。” 温益卿见她丝毫悔改之意都没有,竟还反唇相讥,他盛怒之下鞭子一挥,向着阑珊抽了过去! 幸亏阑珊之前避退了几步,但就算这样,仍是给鞭梢在脸上扫了扫,她的脸皮何等娇嫩,顿时便起了一道红痕。 阑珊捂着脸后退,抬头瞪向温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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