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益卿有些意外,却淡淡道:“江所正,你醉了。” “不不不我没有醉,我非但没有醉,我还想、趁机告诉温郎中一个秘密呢。”江为功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希望你,不要责怪小舒了。” 温益卿本想抛下他走开,突然听到这句便问:“你说什么?” “小舒他,”江为功打了个饱嗝,“小舒他……真的是条汉子,是好兄弟。” 温益卿失笑。 “是吗?他是条汉子吗?”他冷哼了声,不错,在逛青楼的这种天份上,舒阑珊的确是不折不扣的“汉子”本性。 “当然!”似乎听出了温益卿口吻中的不以为然,江为功抓住他的手腕,“跟你说、虽然荣王殿下不许我们说出去,但是我、忍不住了,温郎中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只跟你说……” 温益卿本已经受够了他的醉人醉语,忽然听见他说到赵世禛,心头一动:“什么?” 且说阑珊拿着那盘菜果出到厅外,边打量江家后院景致,便迤逦而行。 慢慢走到几块高大太湖石旁边,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水流,从太湖石上潺潺流下。 这设计还算别致,竟有几分高山流水惬意,阑珊仰头看着,一边儿捡了个蜜枣在嘴里慢慢地嚼吃。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阑珊以为是江家的仆人。 随意转头看去,却汗毛倒竖。 来者竟是温益卿。 他缓步而来,双眼却紧紧地盯着她。 今儿他竟穿着一件茶色的吉服袍子,这颜色很是柔和内敛,跟他清俊的五官相得益彰。 阑珊有点儿紧张。 她想到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实在不知这次温大人想做什么。 但不管如何,有备无患。 阑珊右手捏着盘子,暗暗戒备。毕竟上次在芙蓉门前没提防才吃了亏,相同的错她可不会再犯第二次。 幸而这次温益卿手中没拿鞭子,只要赶在他扑过来之前转身就跑,逃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且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大声呼救,毕竟这是在江家,他不至于太过放肆,而江为功至少有一半的机会站在她这边。 实在不行,手中的盘子或许可以做为反抗的武器。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在阑珊撑不住想要先一步逃走的时候,温益卿突然说道:“先前……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 阑珊都已经转身了,却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她回头。 温益卿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扭开头道:“其实我打听过当时在感因寺现场的人,只是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不愿轻信,刚才江所正……同我说了你舍身相救他的事,那天是我先入为主的误会了你。” 阑珊好不容易把张开的嘴又合上,她看看手中的盘子:这是不会出现全武行的意思吗? 可是他温益卿,竟会当面向她致歉。 阑珊慢慢地垂下眼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可温益卿又转过身来,他看着阑珊,又沉声道:“虽然我错在先,但是你不该撒谎说你来探望江为功,实际上却偷偷地去那种烟花之地。” 阑珊重愕然。 温益卿继续义正词严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毁了见杨大人的机会!”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