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一眼就看见汤执又在偷偷摸摸地低着头看什么宠物图片,听见说话声,汤执还此地无银地瞬间锁上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回头强作镇定地说“好”。 像一个被老师抓住在课上看小说的差生。 “要出门吗?”汤执好像有些好奇地问。 汤执眼尾很长,微微上翘,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好像总是比别人湿润,也比别人多出一些低俗的意味。 公正地评判,徐升认为汤执生来就不适合带上台面。 因为无论如何向他人介绍汤执,只要汤执举手投足,他人都会对他的实际身份产生不健康的遐想。 对徐升来说,这是件很麻烦的事。 若不是徐升现在身边一时无人可用,他一定不会如此凑合忍耐。 “去哪里啊?”汤执无所察觉,继续随意地问。 徐升说:“通江。” 汤执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点点头,过了几秒,他突然对徐升说:“我还以为不会再去了呢。” “也没好好辞职。”他又说。 徐升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没接他的话。 当时江言花了一些力气,才在通江找到汤执。 因为汤执跑得很彻底,他买了一个新号码,半夜拖了个箱子打车走了,没坐需要身份验证的交通工具出行,反侦察能力还很强,先去了另一个市,转了几趟地铁,再重新换车到通江。 江言对徐升报告调查详情时,徐升只觉得这个人反应过度。 徐可渝手无缚鸡之力,也只不过是喜欢他罢了,何必跑得好像杀人犯躲警察。 不过回想婚前那一天,汤执被徐可渝压在沙发里时的表现,徐升觉得他可能是有些什么阴影。 当然,汤执的心理健康与徐升无关,徐升不会在这之上花太多时间。 “我们现在去整理吗?”汤执问徐升。 徐升还有不少工作要做,说“不去”,让汤执等。 汤执比较老实地坐了回去。 徐升把徐鹤甫发来的关于对方公司的资料都看完,抬起头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而汤执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是江言在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徐升站起来,走到汤执身旁,低头看他。 汤执的外套脱了,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的布料好像有点薄,牢牢地贴在他的背上,顺着脊背的弧度向下延伸。 他的双臂环起来,叠在桌子上,脸一半埋在手臂里,一半露在空气中,睫毛和面颊好像很柔软,看起来也很温顺。 可能会是徐可渝喜欢的“善良”的样子。徐升很快地想。 徐升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把人叫醒,首先清了清嗓子,汤执一动不动。 他想了想,打算直接把汤执推醒。 但是手快要搭上汤执的肩,又没往上放,因为他不是很想碰到汤执,哪怕隔着衬衫。 最后徐升拿起汤执桌上的钢笔,用笔杆顶着汤执的手臂戳了几下,汤执终于有醒的迹象,徐升就马上把钢笔放回了桌上。 汤执动了动,抬起头,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模样,十分不体面地叹了口气,头东倒西歪地晃,过了几秒才转向徐升,问他:“结束了么?” 徐升板着脸,没说话。 汤执身为临时的兼职助理,没什么职业道德,迷迷糊糊地按着桌子站起来。徐升清晰地看到他左脸上来自衬衫袖子的压印,一定是睡了很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