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徐升:“你下午有空吗?” 徐升说有,她又说:“吃完饭能不能陪我去餐馆边上的海洋馆?” “我让我爸秘书帮我买好票了。”她说。 徐升倒是没想到赵韶这样夜夜笙歌的类型,也会去海洋馆这种只有汤执会喜欢的地方。 不过他的时间本来就空给了赵韶,没怎么思考便同意了,对她说“可以”。 或许是发觉了徐升对她想去海洋馆这件事的意外,赵韶既不好意思又理直气壮地说:“小动物谁不喜欢啊,而且我是跟我爸妈回来祭祖,总不能天天去酒吧吧。这间主题海洋馆很热门,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全是小孩的。” 她又说自己在滨港已经没什么认识的朋友,这几天在祖宅憋得慌,而且没有正当理由,她爷爷不让她出门,只能拉相亲对象去。 “嗯,”徐升顺着她点点头,“我知道。” 她看着徐升,顿了一会儿,徐升突然想起一件事,外祖父替他准备的礼物没带。 徐升便给司机发了消息,让他回家拿,尽快回来。 接到司机电话的时候,汤执回笼觉刚刚睡醒。 放在床头的手机不断地震,汤执迷迷糊糊接起来,司机在那头问他:“汤先生,你能不能在半小时后,把徐先生要送给赵小姐的礼物拿到楼下给我?” 汤执愣了一下,说好,又问司机:“他忘带了吗?” 司机说不清楚,汤执就挂了电话,披上外套,慢慢往徐升的房间走去。 房间被打扫过了,没有留下任何昨晚的痕迹。 汤执不愿意想女佣有没有看出什么,缓慢地走到茶几边,拎了礼物袋,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其实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有点发烧了,但仍然想去医院,所以便换了一身衣服,等司机到了,他拿着礼品坐进车里,麻烦司机顺路把他带到市区,他再打车去医院。 去餐馆地路上,汤执又睡着了,他睡得很浅,头顶总碰到车窗,发出碰撞的轻响。 不知过了多久,汤执听见司机叫他:“汤先生。” 他半睡半醒地抬起脸,司机对他说:“能不能帮我把礼品送上去?我泊车的地方有点远。” 汤执点点头,提着礼品袋下了车,往餐厅所在的酒店走。 走到餐厅门外,看见门口站着两名服务生,汤执便给徐升发了消息,对他说:“我把礼物带到门口了。” 等了几分钟,徐升走出来了。 徐升和赵小姐见面,穿得很是挺括,步子有些快,看见汤执站在柱子旁,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说不清为什么,汤执感到了一阵轻微又难以形容的难受。所以在徐升开口骂他之前,他提前解释:“我搭司机车来的。他要去停车,所以我送过来。” “没别的意思。”他加了一句。 看徐升不说话,汤执想把袋子给徐升就走,伸手递过去,徐升却没接:“我的意思是让他放在车里。” 汤执怔了怔,“哦”了一声,又说,“这样啊,那我把它重新放回去好了。” 他转身要走,徐升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回去。 这次汤执没撞到徐升身上,只是徐升把他拉得太近了,近到汤执觉得没有必要。 “汤执。”徐升叫他名字,汤执抬头看他。 过了一小会儿,徐升好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汤执想走了,所以问徐升:“徐总,我可以走了吗?” 徐升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还是抓着他的手臂,仿佛跟自己斗争了很久,才免为其难似的对汤执说:“别跟我摆这张脸。” 汤执看着徐升,想知道自己摆什么脸了,徐升又不说。 他还是很骄傲地看着汤执,可能是太暗了,徐升的眼神有一种怪异的、令人不安的温柔。 餐厅门口的灯从徐升背后照过来,汤执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好了,”徐升勉强地,抬起手,既不温柔也不粗暴地捏了一下汤执的下巴,说得很快很轻,“我也会带你来。” 第37章 汤执走出餐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的身体很酸,眼睛也痛,不过不像第一次上床的次日那么难过了。 汤执突然有点高兴,因为他发觉至少自己的身体很识趣,适应能力可以运气持平。 汤执站在马路边,吹了一会儿风,终于记起自己要打车。走到公交牌边,准备叫车时,他忽然注意到站台大广告板上的海洋馆广告。 鱼类和企鹅,贝类和水母。 去年一整年,汤执都在期待这间海洋馆开门营业,但到了年底,徐可渝开始纠缠他,他被迫搬到通江,因此一直没去成。 现在看到广告,汤执方才知道,原来海洋馆开门已经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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