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转身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停了下,扭过头看着和卢元勋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程老师:“老师,在当年刘舟出现问题之后,你有认真的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许是被她太过于认真的表情吓了一跳,程老师微微一愣:“当……当然问过,但是他不肯跟我说。” “那你有通过其余的学生口中了解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程老师似乎被问住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经年累月的斥责别人却很少有人质问于她,所以苏言这个时候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不爽快。 “恕我直言,您是一位好老师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每个学生也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模式,您若是能够更深入的去了解他们,而不是对每一件事都擅自在心中下了定论,或许能改变更多的人。”苏言说到这,强逼着自己咬紧了后槽牙,没说出更多尖锐的话:“十分抱歉,冒犯了。” 说完这番话,她转身快步走了。其实她心里深知这整件事和这所学校的老师们或许都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是终究没能忍住还是将那些话说出了口。校园暴力就算是在今天也并不罕见,更别提十多年前各种网络消息不发达和相关政策都还不健全的时候了,如何杜绝和制止这种现象的发生,仍旧是一个社会难题。 的确,像是刘舟这种家庭条件不好,自身又瘦又小性格又孤僻的孩子很容易成为校园暴力的对象,小孩子的恶意远比大人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无父无母就足矣成为很多同学欺辱嘲笑你的理由,同时也会对受欺辱的对象造成极大的心里创伤。这个时候就需要老师的正确引导来改善亦或是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刘舟的事件并不是第一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例,倘若当初程老师能够再努力一次,从学生们口中打听一下在刘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武断的给他安上了‘社会混混’的帽子,那么最终的结果会有所改变吗?或许会,或许不会。 人有时候之所以决定去做一件事,不是为了诸如去改变世界这种伟大的理想,而仅仅只是为了未来的某一天午夜梦回,不为此事而感到后悔。 返回医院的路上,车中的气氛因为苏言的情绪而有些压抑,项阳虽然不知为什么刚刚在学校的时候她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但是却很有眼色的并未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不可碰触的‘点’,办案的时候偶尔会掺杂一些私人情绪,也是极为正常的,警察再怎么也是人,不是神。 二人回到医院梁然病房外的时候,蔡成济和丁凯岳还守在这里。 “江队呢?”项阳问。 “他刚刚去和医院谈谈窗台的事儿,这会儿应该直接回局里汇报工作了吧,还要和上面申请一下梁然这里是否需要分拨警力过来守着。毕竟如果那嫌疑人对于他是否死亡如此执着,来了第一次,保不齐会冒险来第二次。”蔡成济回应,然后反问:“你们那边怎么样啊,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们怀疑嫌疑人,也就是刘舟曾经在初中的时候遭遇过校园暴力,而袁庆生,梁然和薛和这三人没准就是施暴者。”项阳解释。 苏言接过话茬:“而且我们还在同年级发现了闫飞的身影,经证实,闫飞或许和这三名受害者有点干系。” 未曾想对面两个人听到这话之后,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丁凯岳伸出右手食指不知所措的在半空中划拉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闫飞,是那个你的前男友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空气瞬间低了两度,他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而这个时候蔡成济和项阳正用一个‘你死了’的眼神看着他。丁凯岳慌张的摆了摆手:“我前男友,行了吧?!” “哎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他刚刚来探望过梁然啊!就在你们俩回来前,刚走!” 第40章 “闫飞来探望梁然?这不更加侧面说明了,两个人初中的时候关系不错吧?会不会是闫飞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在另外三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害怕的坐不住了?”项阳不由得这么猜测:“闫飞来的时候和梁然说了什么了吗?” “没有啊……”蔡成济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我们俩也没进去病房,而且梁然并未清醒,闫飞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倒是梁然母亲把他送出病房的时候,他关切了一下老人家的身体,并且表示想要自己出钱给梁然雇一个看护。” “还真是同学情深。”他最后补充道。 项阳眉间的皱褶加深,沉吟了半晌才接着说:“若是咱们现在的推测能成立,那么保不齐闫飞就会是接下来的受害者,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和他接触一下,再询问一下当年他们一起玩的好的是否还有别人,这些人咱们都要一一去提醒他们注意自身的安全,并且根据刘舟的种种作案规律去确定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 她说的话没有得到在场几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