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说:知道你还问? 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言语的苏言,神色愈发的阴沉诡秘了。要是放在以前当特种兵执行的任务当中,她有一万种方法能够让眼前这个满脸横肉,态度挑衅且不屑的人跪在她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样为了国家,她现在却不得不为了头上顶着的国徽而约束自己的行为。突然,她站起了身,缓步从谭鸿身后绕了一大圈。 哒、哒、哒。 她的脚步声十分的匀速,清晰的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不禁让对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走了大半圈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位于房顶角落里的监控,神色难明。 没有停顿的,她返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忽而像是脚下绊了一下,整个人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大力的撞向了桌子上。那十分沉重的完全钢制的大桌子与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直直的向对面的谭鸿撞了过去! 因为男人被手铐限制在椅子上,所以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腔一阵剧痛,下一秒因为这剧烈的撞击,呼吸都是困难的。 “呼哧……呼哧……嘶……”他疼的嘶哑咧嘴,只觉得稍微喘个气,胸前都是疼痛难忍,不知是不是肋骨折了。 “哦!抱歉。”苏言在站稳了身子之后,嘴角微勾,单手略微一用力就将桌子恢复了原本的位置:“意外,真是抱歉了,一会儿我会上报情况,请大夫给你检查一下的。” 丁凯岳见状,也在底下偷偷伸出双手,略微用力去拉面前的桌子,桌子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他不信邪,咬紧了牙根几乎用上了全部力气,只能略微拉动一点点,还把自己涨成了茄子脸。 呵,还是蔡成济说的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轻轻撞一下就能发生这种意外,老天爷都要看哭了。 谭鸿脸色煞白,恶狠狠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冲着他笑得很欠揍的苏言,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能发出一丝强忍着的闷哼。虽然早先在别人那里了解了许多审讯时候回发生的情况,但是他这也是这辈子头一次被捕,万万没想到自己亲身经历和听说果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现在说说吧,谁指使你们绑架的郭琳悦?”苏言轻声轻气的问道。 男人没应声,垂着头粗喘着,显然想要继续不合作下去。 苏言也不着急,脸上笑意未减:“你可能还不知道您女儿的情况吧?” 对方猛地抬起头,眼底通红,那眼神若是现在能动,都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才能解心头之恨。说到底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不管是他还是洪珍梅夫妻,肯定都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在他们的道德观里,带自己的孩子走上这行并不稀奇。 在警方实行抓捕的时候,谭鸿自然是听到了从屋子里传出来的三声枪响,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想,那些枪子到底打没打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你对我可能有误解,我现在不是特别的有时间在这里和你交流感情……”苏言说着,再次绕到了桌子对面,然后低头凑近了男人,用监控根本收录不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要不是法治社会救了你,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想知道谭芳的情况吗?她右手腕、左肩膀和右腿各中了一枪,听着很严重吧?但是她偏偏还活着……你是想让她活呢还是想让她死啊?” “你现在不说话就是在害她,你若是给了我想要的……没准你女儿还能让律师往被逼迫作案方面努努力,但是你要是不给我想要的……”她顿了顿,从鼻子挤出一声轻笑:“在她身体恢复入狱之后,你说监狱里的那些犯人们要是知道她是个专门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甚至还猥亵男童……” “你胡说!”谭鸿顾不得自己胸前的状况,剧烈的挣扎起来,手铐与铁椅相互碰撞,发出响亮的金属声:“我要告你!!我要请律师起诉你!” “证据呢?”苏言直起身,挑眉看他。这番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就连丁凯岳都听不清,真正计较起来根本毫无根据,没有胜算。她接着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选择权在你,你妻子横竖都逃不掉的,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们去绑架郭琳悦,你们的上线?” 从之前那次给谭芳做笔录的短暂接触,以及刚刚的观察,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谭鸿这类型的人格就是一个很好用的执行者。但这只代表他在犯罪行为当中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并不代表自身就没有思想,他极有在心里将自己摆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既要保护女儿,也要维护妻子。 但是当两者冲突的时候…… 苏言美眸微眯,回到了对面坐好,一本正经的用眼神示意过丁凯岳之后,冲着对方道:“现在我们再来重新问一遍,谁指使你们绑架的郭琳悦?” …… 半个小时后,丁凯岳额头一层薄汗的紧跟在苏言后面出了审讯室,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将人叫停:“苏言!你刚刚在里面弯腰和他说了些什么?这样不合规的!要是事后真的调查起来……” “调查又如何,最过分不过就是给我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