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秦川只能说温树臣“命不好”。 从温家老爷子去世开始,就和自己亲生父亲争权夺位,现在又开始和私生子抢家产,除了占了名正言顺继承人这个身份外,凡事都要靠自己去布局谋划,要是遇上个心思歹毒的继母,还有被毒死的风险。 果然人风光都是给别人看的,私下就是个没爹妈疼的可怜孩子。 贺青池吃完搁下筷子,接过秦川递来的湿纸巾,擦拭着唇角。 她慢慢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的飘雪。 气氛这样安静着也不好,秦川没话找话聊:“这一胎你想生女儿还是儿子?” “我爸偷偷问过医生了,是男孩。”贺青池语气平淡得察觉不出一丝起伏。 她怀孕以来都是这个状态,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多大兴趣,要不是吃喝睡眠都正常,孕检时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康,贺家上下都要被急死了。 到底是心病,身体养的再健康也没用。 秦川又继续找话题:“你觉得孩子会像谁?” 这句话,让贺青池平静的表情有所愣怔一瞬,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男人那张五官的脸庞轮廓,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看到她这样,秦川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真的是什么不该提就提什么。 “哈哈哈哈……亲生的像是都一样。” 贺青池纤长的眼睫慢慢垂下,没搭理秦川尬笑的话。 她视线落在冒着热气的火锅里,过了半响,自顾自地说:“刚才我试图回想温树臣的模样,我发现他的身影我还记得,可是脸庞的五官开始模糊不清了,才一年不到我就快记不住他长什么样了……秦川,他会不会快忘了我?” “你前几个月主演的电影火了一把,网上都是你的照片,温树臣要是想看还不简单?哎,你要是想看他,让你家老头子把手机还给你!” 秦川在网上搜索不到跟温树臣有关的照片,但是他想贺青池的手机肯定有吧? 怀孕这几个月,贺青池没有碰过一次手机。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去拨打温树臣的电话。 以至于贺青池到现在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去碰手机,偶尔看到晨间的财政报纸上会提一两句温氏集团的新闻,这样的字眼,都让她避之不及。 她睁着眼眸,看着火锅的热气慢慢地变得冰冷。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色变得漆黑浓郁。 贺青池收回视线,隔了两秒,从桌子前站起来,对还坐在原地的秦川说:“下楼吧,我要回医院生孩子了。” …… 今年初雪的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钟零九秒。 在医院的妇产科手术室里。 贺青池被麻醉了身体,剖腹生下了一个男婴,体重五斤,偏小,身体健康。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身体还隐隐作痛,手指连一丝力气也抬不起来。 旁边贺爸爸守着,打电话回家汇报,口头上不停念着:“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贺青池眨了下沉重的眼皮,疲惫地将视线看过去。 贺爸爸见她昏迷醒来,赶紧挂电话,上前慰问道:“肚子疼不疼啊?” 贺青池麻药退去后,开始隐忍着那股疼痛感,连脸蛋都没什么血色:“爸,孩子呢?” “贺梨看着呢。”贺爸爸转身去拿白毛巾,细细的跟女儿擦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