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好了无数个可能和结局,万一温氏的内部斗争中他遭人算计失败了,会预先给贺青池留一份能肆意挥霍一生的资产,让她往后余生衣食无忧。 倘若是死了,也不会让贺青池这个贺家名媛平白就变成了寡妇,一张离婚协议书会提前送到贺家。 婚姻史上死了一个前夫,总比死了丈夫变成寡妇的名声要好些。 温树臣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贺青池给他秘密生了一个儿子。 他明白她的意思,在亲眼看到孩子的那一瞬,动过不下十次念头想不顾一切赶到贺家,将她接回自己身边。 念头刚起,温树臣又克制了下来。 贺青池待在贺家,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扫除温氏内部的障碍。 很快,车子缓缓地停驶在了贺家的门口前。 除了街旁的路灯照映着黑夜外,连一丝人影都没有。 外面开始飘着雪花,宋朝先下车,又跑到后座方向将车门打开,数十个保镖都守在不远处。温树臣迈步下车,削瘦的身影披着黑色大衣,脸庞映在路灯下有些苍白。 雪花一片片落到了他肩膀处,宋朝接过保镖的黑伞要送过来,却被温树臣拒绝。 他抬起头,深暗的视线看向了贺家别墅的二楼方向。 准确无误的,寻找到了贺青池的房间窗口。 被窗帘厚厚的挡住了玻璃窗,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透露出来。 周遭安静,温树臣静静注视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连一面也见不到。 宋朝在旁边陪着,担忧温总的身体同时,又找话说:“这几个月里,太太的手机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已关机,会不会是换号了啊。” 先前温树臣身体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没有接贺青池的电话。 后来几个月里,他主动拨打过一次,却是无人接听。 贺青池的手机没办法打通,温树臣开始用写卡片的方式,没有什么情意绵绵的话,更不是让她待在贺家等自己。 普普通通的几句三言两语,将情意都深藏在了里面。 可惜这些都没有回应,仿佛是让他自觉遭到了报应。 从凌晨站到后半夜,温树臣黑色大衣的肩膀上已经覆上一层薄雪,衬得他削瘦的脸庞颜色更加苍白了,薄唇微抿,视线盯着二楼的窗口没有移开一下。 宋朝担心等回江城后,温总身体没有以前健康,被毒性危害到的后遗症不能小视,还在服药治疗期间,现在这雪天里站半夜,又得大病一场。 他不由地暗骂着温越的母亲心肠歹毒,到死都想要拉人陪葬。 温树臣低低咳了两声,捏着自己指腹,冰冷得没有温度。 就一墙之隔,他站在这里,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没有闯入贺家,也不愿意早一分钟离开。 宋朝只好默默地作陪,先让保镖在江城安排了家庭医生,直到凌晨五点,天色开始露白了。 气温低到让人瑟瑟发抖,要是街道上有人这时候出来的话。 恐怕就会看见几辆低调的豪车停驶在贺家大门前,数十名黑衣保镖训练有素的守着街道两旁,而中间还站着一个背影削瘦修长的身影,看不见脸庞轮廓,唯独大衣上的薄雪让人眼中留下了一抹白。 十分钟后。 贺家的门前除了积雪上的轮胎印迹外,已经空无一人。 二楼处,房间内关着窗和门,密不通风。 贺青池今晚反复惊醒几次,躺在床上就再也睡不去了,她脸蛋贴着枕头,不知几点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有车子开走的噪音。 很快她缓缓闭上眼睛,对任何事物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