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的腰。他两根手指太肥太胖,白杨又缩回了一根。 同他一样在偷看孟芃芃的有许多,目光里带著惋惜或者幸灾乐祸又或者是平淡,都在议论她这次考试失利。 但白杨并不这样觉得,他甚至有点高兴,有点窃喜,因为他这一次好像考好了一点,与孟芃芃的距离,仿佛就因为这么一点,拉近了似的。 他进步,她退步。 是不是有一天,他们就能在榜单上,排在一起了呢? 白杨著实是异想天开。他这个梦想实现的可能性,几乎等同于见鬼。 “唉。”白杨沉重地叹了口气,脑袋垂下来砸在桌上,震地桌子响,手臂上一圈肉翻滚。 “要死啊。”周自恒怒狠狠瞪他,丢一本书到白杨脑壳上,“大清早叹气,衰不衰啊。” 白杨扒著书,圆滚滚身子缩起来,试卷遮住胖脸。 周自恒懒得理睬他,合著一本语文书,背诵:“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他背到这里,就卡住了。 白杨从脸上扒拉下试卷,凑过来看看语文书,又看看周自恒,惊呼:“老大,你背课文啊?!!” 哎呀我去!真是见鬼了啊! “去去去!边去!”周自恒正是背到关键地方,又想不起来词,烦躁推开白杨的胖脸,拿了一张成绩单出来,“看到没有,你老大,我,九百三十六名。” 从一千三百八十五,到九百三十六,四百四十六个名次。 白杨简直惊呆了!!! “老大,你……”白杨瞪圆小眼睛,屏息凝神,环顾四周,小声同周自恒咬耳朵,“你作弊不会被发现吧?” 周自恒被气了个仰倒,并不想和白杨再说一个字。 “哼!”他把白杨的凳子踹倒,白杨忙不迭手脚并用爬起来。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周自恒重新背诵一遍,依旧卡在下半阙。 这读书啊,背课文啊,怎么就这么难呢!周自恒抓了一把头发,暴脾气上来,就想把语文书丢进后边的垃圾筐里。这样的念头起来,他就卷著书,手臂在这时候被人一拉。 “小肥羊滚蛋!”周自恒骂骂咧咧。 “是我。”明玥声音细弱蚊蝇。 他坐在门边,没关上门,明玥伸手拉著他的衣袖,眨著眼睛,又躲到外头去。 明玥是借了上洗手间的理由跑出来的,又怕被发现,躲进楼梯间的工具房,周自恒从座位上跨出来,也没和班长交代,径直就循著明玥的背影跟过去。 “你想我了啊?”周自恒勾起唇,手抵著工具房的门板,又骄傲又得意,但依旧有一些傲娇,“不是就上个早读课吗?也要喊我出来啊。” 明玥脸颊绯红,她想摇头,但踟躇片刻后又点头,把热水递给周自恒:“你该吃药了。”周自恒体质非常好,几乎不生病,但月前一场感冒却流连不去,还总得明玥提醒著,才记得吃药。 周自恒接过水杯,温度从掌心传到心口。 他其实好了大半,只余一点风寒,但这样被照顾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 明玥拉著他的手不放,小心翼翼地看他手背的伤口,他身上好像只有这出疤痕累累,新伤旧伤堆积,明玥皱起眉头,吹了吹热气,叮嘱他:“记得不能去碰水,也不能撕开血痂,养了也不能挠。” 她的手是柔软的,玉嫩白皙,拉著他黑色的衬衫袖口,好似能生光。工具室狭小,只有一点光从小窗透出,她轻轻吹气,浓密的长睫卷翘,光影细致勾勒出她的脸颊轮廓。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周自恒脑子里蓦地一片空白,吐出这么一句话。 明玥脸上羞红,她露出一点酒窝,问:“你是在背书吗?”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