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采薇确实一贯守礼,可面对宣知礼的事,她可要好生听个仔细明白。 而且,今日宣采薇带的是香栀,自小陪伴,知根知底,宣采薇也懒得守那些规矩,随着自己本性而来。 此时宣采薇虽面上平静淡定,但内心却是激动万分,方才虽然只听得一两句,但宣采薇估摸着就是她心头猜测的那个事。 大伯母终于发现宣知礼偷吃了! 宣采薇早先见着大伯母的第一面,便记着这事,所以知道大伯母平素最喜欢买簪子,便将宣知礼养的外室所在的那条街道说成首饰铺子所在的街道,告知给大伯母。 眼下,大伯母终于去了。 里头的吵闹声还在继续。 大伯母:“宣知礼,我十五岁待嫁之龄,为了你一句等你考取功名之后再谈婚论嫁,硬生生拖至桃李年华,我一国子监祭酒嫡女为你等到了二十四岁,你当时娶我时,同我爹如何保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的一生一世就这么短暂吗?” 宣采薇听到最后一句,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嘴角忍不住上翘了下,没想到平素温温柔柔的大伯母骂起人来如此雷厉风行,甚至还骂得挺有水平的。 大伯母和宣知礼的故事,宣采薇还是知道点的,毕竟宣知礼可是拒绝了圣上的赐婚,转而求娶了大伯母。 大伯母虽然是宣知礼青梅竹马的表妹,但宣知礼的母亲是庶女出身,大伯母的母亲是嫡女出身,所以这关系并不算多亲厚。 甚至,当年大伯母的母亲压根没瞧上宣知礼,还是宣知礼后来进了国子监,得了大伯母父亲也就是“国子监祭酒”的赏识,这门亲事才算是有了口头之约。 当时宣知礼信守承诺,摘了探花郎后,娶了大伯母一事,在京师也传为一时佳话。 大伯母进门这些年,宣知礼也对她甚好,人前恩爱,人后宠爱。 似乎并无任何异常,如果不是宣采薇亲眼所见,恐怕都难以相信宣知礼会在外面养一门外室,且还是她娘的替代品。 思及此,宣采薇眉目沉了沉。 显然里头的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就是难以置信的状况。 镇国公一个大男人不好同宣大夫人多说什么,镇国公夫人瞥了眼镇国公脸上的为难,赶紧上前一步劝说道。 “大嫂子先别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伯母怒不可遏。 “误会?绝不可能有误会!” “我可是亲眼所见,宣知礼牵着一个狐媚子的手,从巷子里出来,我到现在都清楚记得那狐媚子的模样,她……” “袭锦曼,你还有完没完了不是!” 虽是呵责宣大夫人,但宣知礼的声音有一丝惊慌,好似是在掩饰着什么。 只不过里面场面混乱,没人察觉。 外头的宣采薇倒是听出来了,宣采薇微微拧了拧眉,难道…… 下一刻,大伯母的声音穿透墙壁。 “怎么,还说不得?你就这么护着那狐媚子?!” “二弟,二弟妹,你俩来评评理,我当时逮着宣知礼的时候,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他竟然挡着那狐媚子,将我推开,让那狐媚子跑了!” 宣大夫人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手腕火辣辣的疼。 宣大夫人是气,只当宣知礼爱惨了那女子,不忍心她回来受责罚。 但听墙角的宣采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