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不过万两吧,对普通百姓来说这些当然不少,可他堂堂侯爷,武德帝的亲侄子再缺钱也不至于缺这么点儿,这点还真不够他看在眼中的。 牟识丁不疾不徐道:“这些是我这四年的分成,不过九千九百五十二两,是不算多,不过,侯爷应该清楚这四年两度春名下多了有多少酒庄和女子酒肆,收入基本上都投进去了。 这之后一年年出的酒会越来越多,而酒这种东西,还是越陈越贵,最近的斗酒会上,一瓶陈酿五年的四食醇卖出了二十两的高价。” 东方承朔没吭声,牟识丁笑了笑继续道:“侯爷也该清楚这四年大夏有多不太平,头两年匪患凶猛频繁,朝廷几乎年年都在四处平叛,这一两年又各处轮流赈灾,川蜀之地旱灾和匪患同时爆发,灾民将知府都斩了,仅这一地就闹了大半年才平息,百姓苦不堪言,能卖出的酒自然有限。 如今,朝廷大力剿匪,中原已经恢复安宁,荡平匪患指日可待,百姓舒坦了……所以我往后的分成只会更多,两度春里面就有我的四成。” 东方承朔又惊讶又酸涩:“四成?她待你还真大方。” 待牟识丁这么好,就是待他很差。几年了,也不肯回应他。 牟识丁?了?,他不否认,林二春的确待他大方。 他虽然一开始出的本钱比林二春多,但酒是她酿的,点子是她想的,他只是在外跑生意,跑腿谁不能做?他虽然看似更辛苦更忙,可他自己也清楚,真正有价值的还是林二春的酒方和策略。 何况,最开始他有五成的分成。能说她不大方吗? 是后来搭上了东方承朗,他们俩才从各自分成里拿了一成出来送人情打点了。 林二春给了他机会,也给了他希望,来找东方承朔,他就已经做了选择,再虚情假意的羞愧也没什么意义。 就当一切都是他辛苦换来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几年,林二春说是在外找酿酒的材料,常年不着家,几乎一应琐事都是他在打理,可以说一千多天啊。他几乎一天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没有他,她也不能安心只管酿酒。 这些话,本就是林二春自己说的。 林二春还说过,让他衣锦还乡,心想事成。 她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他也隐瞒了,可谁能没点儿秘密? 他有,林二春也有。 他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何必心虚? 牟识丁面上坦然。继续道:“还有陇原庄,那里都是用来酿葡萄酒的,其中一个山头一亩山地的葡萄产出是一千五百斤,有四百余亩,葡萄出汁能达到七成,全部酿成酒,侯爷可以自己算算有多少。 葡萄酒在前朝的时候什么价侯爷应该清楚,如今大夏跟西域又断了往来,又是什么价钱......” “这些东西也是你的吗?”东方承朔突然冷笑着问。 牟识丁被如此嘲弄打断了也不恼,他顿了会儿,看着东方承朔道:“这些的确不是我的,整个陇原庄都是给荣绘春的,也算是给东方承朗的吧!侯爷要吗?” 只是陇原庄和那些葡萄收入,而不包括葡萄酒的酒方。 这给了荣绘春之后,林二春就不打算再扩大产业了,对荣绘春,也到此为止。 牟识丁不知道林二春跟荣绩的约定,只觉得她是真大方,也是真傻,而不仅仅对自己特别,对荣绘春也是,他们两度春要东方承朗庇护不假。但给的也确实不少了。 见东方承朔眼皮抬了抬,他笑了笑:“而今年还是最少的,接下来的五年里,只要不出现天灾人祸,这些葡萄的收成只会更多。葡萄酒半年可成,一年后滋味更佳,两年也别有风味,不用担心会卖不出去浪费…… 如果,这些侯爷都不放在眼里,毕竟凉州城是侯爷的封地,不差这样的山头,弄到葡萄苗也容易,可是如何种,如何才能种得更好,还有如何酿葡萄酒……呢?侯爷一点也不动心的话,就当我没开过吧。” 他说完,屋内静悄悄的,好一会儿,东方承朔才问:“酒方她能同意?” 她,是林二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