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姒往后一靠,闭上眼,“不想折腾了。” 这一天兵荒马乱,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地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坐车,但她的脚也早就酸得不行。 成昱他们一走,她就只想放松放松睡一觉,这会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梁现“嗯”了声,看了她一眼,把客厅的灯调到最暗。 明姒仰着脸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遮住额头。灯光温软,她手指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恰好落在白皙的眼角。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银灰色的礼裙包裹出她窈窕的身段,腰枝好似盈盈一握,裙摆顺着身体曲线流水似的顺垂而下,露出修长如玉的小腿和白皙细瘦的脚/踝。 那种熟悉的躁意又蔓上来。 梁现抬手松了松领结,站起身。 “你干嘛去?”明姒这闭目养神的人不知怎的还挺警/觉,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动静,立即睁开眼。 她一骨碌坐起来,就看到梁现手里拿着支黑色的打火机和烟。 光线稀薄地从上方洒落,男人的身形高挑挺拔,淡淡的影子投过来,恰好覆上她的。 “抽支烟,”梁现在手里转了下打火机,“怎么了?” 知道他不是要走的那刻,明姒心中好像有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又沉浸在那种庆幸里,以至于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来不及理清这种情绪,明姒捉住身旁的靠枕抱进怀里,视线飘开,随口胡诌,“……我怕鬼。” 梁现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轻笑了声,“你这脑袋里想什么呢?” “就,这么大的别墅,”明姒顺着自己的话,虚虚撑着底气,“我一个人待着当然会怕。” 梁现拿着打火机的手下垂,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动,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你不是要抽烟吗?”明姒心里有点儿忐忑,揪着靠枕的小角角,抬起视线,“赶紧去。” “不抽了,”梁现坐下,随手把火机跟烟盒扔在茶几上,侧眸看她,“累了就早点洗澡休息。” 明姒正想问那他要不要走,又听他再度开口,声线散漫带着笑,“我在这,鬼不敢来。” --- 这栋别墅虽然一直备受冷落,但天天都有专人打理,室内每日更换空运过来的新鲜花束,家具陈设不落纤尘,确保明姒跟梁现随时过来都可以住。 穿过一楼的衣帽间,往右便是宽敞明净的浴室。天然温泉水直接引入宽大的浴池,室内飘着淡淡的山茶花香。 放水的时候,明姒对着衣帽间的镜子拆下盘发,手绕到背后时忽然一顿。 这条晚礼裙是valentino的高定款,亮点在背后的银灰色系带,绑成复杂的缠/绕式,优雅中藏着点儿小性/感。 唯一的缺点是,必须要人帮忙才能穿得上。 当然一个人也没办法脱。 她凝视镜子几秒,认命似的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回身打开了衣帽间的门,小心翼翼叫了声,“梁现?” --- 这天晚上,明姒睡在二楼主卧,梁现则睡在了斜对面的客房。 临睡前,梁现冲了个冷水澡,那股莫名的烦躁却依旧挥之不去。他便靠着沙发随手翻看消息。 群里,柯礼杰传了好几段成昱醉酒的视频。 要是在以往,梁现不一定有兴趣点开,这次他却难得地把每一个都看完了。 成昱平时就是个谐星似的人物,喝醉酒疯得更厉害,一会儿强撑着要走直线,一会儿抱着家里的垃圾桶要跟它拜把子。 柯礼杰的镜头一直在晃,画外音里笑出了鹅叫。 梁现看完,也只轻哂了下,脑海里没留下什么印象,反倒走了片刻的神。 刚才明姒找过来的时候,他衬衣解开一半,正准备洗澡。 她叫着他的名字推门而进,他下意识转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冷不丁撞上,明姒愣神片刻,立即伸手捂住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不脱衣服!” 她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情急之下还口误了,梁现觉得好笑,反而有心思逗她,“你说清楚,要我脱还是不脱?” “……” 明姒恼羞成怒地想瞪他,又慌慌张张地把眼睛给捂回去了,“你赶紧穿上。” 不用她说,梁现已经扣上了衬衣的扣子,“好了。” 明姒却不肯相信似的,“真的吗?” 他有这么不可信? 梁现“嗯”了声,“你睁开眼。” 明姒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她将手背到身后,故作镇定道,“我叫你了,是你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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