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漏洞,齐翔不敢接这个茬,苦着脸又要谢罪。被皇帝一摆手拦了下来:“事已至此,其他无需多说。该查验、该搜检,尽管放手去做,朕等着结果。” 蒋澄是巴不得这一句,不就是跟齐翔一块把这个案子扛下来嘛,扛就扛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萧锦初是跑不了的,也不敢跑。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殿的人争先恐后地退了下去,就剩下几个内侍。 冷风从窗子灌进来,吹得烛火一阵摇晃,边上还摆着一具开了膛的尸体。胆小的宦官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发颤,咯咯咯是牙齿打架的动静。 看着乖乖立在一旁,显得格外温婉的小师妹,皇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很是伤脑筋地把玉珩一搁:“又淘气了!” 萧锦初忽然就像是回到了儿时的感觉,每回她闯了祸师兄就是这么个口吻,顿时胆子大了起来。“还不是您惯的!” 这样无赖的嘴脸,惹得皇帝终于也绷不住了,眉目间蓦然冰消雪融,如春花初绽。“陪我出去走走罢!” 仍旧是那片梅林,一夜风起,不仅地上叠起了缤纷落英,更有无数花瓣落入渠水中,染就一池春/色。 皇帝没有带从人,只身与萧锦初一同沿着兰溪缓步前行。内侍们不敢违拗圣意,只好远远缀在后头。 沿途就有司苑局的小宫女隔着花树好奇地张望,窃窃私语:“那是谁呀?” “你是要作死,陛下都不认识。”正在给绣球花修枝的绿衣宫女也望了一眼,作势就要敲她的脑袋。 小宫女噘着个小嘴,仍殷切地张望。“谁说陛下了,说边上那个穿着绛纱袍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女子穿官服这样好看。” 绿衣宫女不由有些鄙薄她没见识:“那是征东将军,你没见上回献俘时穿戴着盔甲的样子,更是英气逼人!” “你别说,将军与咱们陛下站一块颇为般配呢,真真一对璧人。”小宫女正值豆蔻年华,止不住的粉色遐想简直要从眼里冒出来。 这回绿衣宫女是真忍不住了,直接就敲了下去:“又胡说八道,那叫君臣相得……” 这边厢说得热闹,被拿来讨论的两人仍浑然不觉。难得阳光晴好,散落在身上的感觉恍如春日。皇帝先有一叹:“许久不曾与你一起这样散步了!” “师兄是想起在兖州的时候了?”萧锦初看着水边整理羽毛的白鹭,也有些感触。“一转眼居然过去那么些年了,相当初咱们还经常去郊野游猎、垂钓、赛马,不知道有多快活!” 遥想滑水之滨,那时的少女尚不知愁滋味。明明已经离开了很久,然而一提起却又鲜亮得犹如昨日。 “那是你跟先生常去,我可没空陪你们胡闹。”似乎也想起了旧日的片段,皇帝就有些没好气,嘴角却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是呀,师兄身为刺史,自然比不得我们这些闲人,又要抚民,又得治军……”萧锦初追忆往昔正畅快,忽然就流出一丝懊恼,忙把话头又转了回来。“不过如今我负责京畿防务,进宫就方便多了。师兄若得闲时想找人散步赏花、清谈下棋,我可奉陪到底。” 萧锦初天资算是上等的,可惜心思不用在正途上。琴棋书画,可说样样都通,也是样样稀松。要不是皇帝压着她用过一阵苦功,估计连稀松都达不到,作为一代名士的弟子非得让人笑死不可。 故而皇帝听了这话先不忙着欣慰,只是淡淡道:“你只要不闯祸,我就万幸了!” 说起这个,萧锦初的笑容一下就垮下来:“不是,师兄你怎么发现我的?我可是仔细研究过地形的,不管哪个方向看……等等,该不是蒋澄露了马脚吧?” 萧锦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正忙得团团转的蒋御史此刻是不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在我面前也敢弄鬼,”皇帝略一挑眉,对她那点小心思简直了若指掌。“打小就是这个毛病,越不让你干什么,就非干不可。” 所以他压根不用费心去猜萧锦初的藏身之处,只知道她必然会来凑这个热闹就没跑了。 有些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萧锦初也不辨路,只管盯着自个的脚尖。“又给您丢脸了……” 话还没说完,先差点撞着了边上的树。皇帝忍不住伸手抓住这个冒失丫头,很不明白她这些年是怎么在军中享了个罗刹的雅号,又是怎么屡战屡胜的。 “你自丢你的脸,关我什么事。” 一张脸云蒸霞蔚的萧锦初恨不能学了隐身法,当场消失不见才好。“那我这个新平侯不是您给封的嘛!” “原来你还记得,爬树的时候早忘到九霄云外了吧!”帮着她拂了拂衣裳,一言以令天下的皇帝陛下也不禁有些发愁:“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谁敢要你。” “真得成亲?”萧锦初颤着一把小嗓子,反手就抓着她师兄的袖子死死不放。 “少讨价还价,自古男大当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