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能走,殿下吩咐过,如今外头正乱着,您不能一个人出门,否则、否则奴婢几个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作势就要下跪,而旁边几个丫鬟也同样如此。 舒灵见状连忙将人拦住,同时多看了那丫鬟一眼,说:“你们不必如此,再说我现在也走不了啊!” 说完这话,舒灵回身看向若兰和她的同伴,那宫女已经恼怒地睁大了眼睛,而若兰似乎早已料到舒灵的态度,只是笑而不语。 舒灵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若兰身上正正好,对方现在俨然一个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想来多年侯府的生涯也教会了她如何举止言行,以及韬光养晦。 她不动声色地说:“还请若兰姑娘同皇后娘娘美言几句,民女只是前来做客,若是不同主人家说一声就不辞而别,实在是失礼的很,况且此事不能牵连她人,民女只能等九皇子殿下回府再说。” 若兰蹙着眉还没有说话,那同来的宫女就嚷开了:“你以为九皇子就能保你么,还真是打得好算盘,皇后娘娘的话是说着玩的?你今日若不走,以后也休想走了。若兰姑娘,咱们这就回去回禀皇后,这人冥顽不灵,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若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此,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两人就走了,那宫女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说着舒灵的坏话,而若兰只是摇头不语。 待那两人离开,舒灵回过头来看向刚刚阻止她的丫鬟,打量了一会后,直言不讳地开口道:“你是暗卫?” 那丫鬟一听立马凝了神,当即摇头说:“姑娘说笑了,奴婢怎么会——” “不是就不是,就当我眼拙了。”舒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想了想,她就问那丫鬟,“刚才那位若兰姑娘是何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丫鬟知道的还不少,不一会就竹筒倒豆子般,将她所知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若兰是皇后认的义女。有一次,皇后微服出宫,不料半路遇上了刺客,正当皇后身陷险境之时,就是若兰出现替她挡了一箭,这才使得皇后幸免于难。皇后大难不死,自然要对救命恩人大加赏赐,但若兰一律拒了,后来皇后就将她收为了义女。 舒灵听了以后,不由疑惑道:“那皇后娘娘将她收为义女后,就没有任何封赐吗?” 丫鬟摇摇头:“似乎没有,宫中的人都称她为姑娘,如今她就住在皇后宫中。” 舒灵有些不懂,留在宫里又没有任何封号,若兰是图什么呢?换了她,打死也不愿意待在宫里头处处受人牵制,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待一次就够了。 晚些时候,当舒灵把这话说给九皇子听时,对方却笑她太天真了。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宁肯要自由,也不要富贵?”九皇子说这话时,似乎有些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谁。 接着他又说,“这皇宫里就是最富贵的地方,她虽然没有封号,却有皇后的庇佑,宫里头哪个人见了她不要给三分面子?你说她离了宫能有这份待遇?” 舒灵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女人多的地方也是江湖,皇后能保她一时,还能保她一世么,何况情分总会用光,天天见着面,说不定哪天就变成碍眼的了。 不过这些她也就放在心里想想,随即言归正传将皇后的意思告诉了九皇子,同时也是把难题丢给了对方。 九皇子一听,脸上立刻难看起来,说的话也有些不客气:“她倒是耳目多。” 舒灵听他这口气,不由怀疑道:“你这母后和兄长,是亲的?” 九皇子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然你想怎样,还是你希望我做点什么?”说到后面,他似乎眼睛一亮,嘴角也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 舒灵连忙摇头,她可不想担一个“红颜祸水”之名。 殊不知,世事难预料,有些事还真应了一句命中注定。 不知道九皇子和皇后说了什么,之后几天里,舒灵这边很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直到这天,九皇子带回圣旨说,皇帝命他出京考察灾情,顺便安抚民意,而他这一去少说也要一个月,让舒灵待在府里尽量别出门。 舒灵口头应下,心里却已经开始打算起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她可不想卷入一场宫斗里,尤其自己手中一张牌都没有。 但九皇子似乎未卜先知,一早就看穿了舒灵的口是心非,他说会让府里的丫鬟过来跟着她,也就是当初被舒灵看出暗卫身份,实则是刚从暗卫转到明处的十六。 舒灵也清楚,要是自己拒绝,对方反而变本加厉,所以她很爽快就应下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