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阿耐麻利地收拾衣物,“公子,这地儿也太荒僻了,又这么远,劳您受累了。” 温著之缓声道:“无妨。” “希望这次不会白跑一趟。”阿耐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直到门再次被敲响。 岳殊站在门外,捧着一只白瓷罐,昂着下巴道:“掌柜的说,白绸香屏一罐一百银。” “就这?这恐怕连一斤都没有吧?一百银,你这是抢钱!”阿耐不相信,“这茶不易得,你不会是拿假货诓我吧?” 岳殊气道:“不信你自己看。” “阿耐,你怎么跟伙计吵起来了?”金破霄从隔壁房间走出,“我好像听到了‘白绸香屏’,我没听错吧?” 阿耐双臂抱胸,“我家公子喝不惯其它茶叶,我本以为此地荒凉,公子得委屈一些时日,谁料这小伙计竟拿出一罐茶,说是白绸香屏。” “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先嫌弃茶水,要买上等茶叶,我拿来了,你却又怀疑是假货,你太过分了!” “小兄弟,你别着急。”金破霄化身和事佬,“不怪阿耐怀疑,这一路上,为了让他家公子过得舒坦些,他没少张罗,有几次还被骗了。阿耐,你也是,陆掌柜瞧着是那等卖假货的人吗?你这性子该收敛收敛了。” 说完又朝门内喊:“温兄,你家孩子又跟人吵起来,你也不管管。” 温著之推着轮椅过来,眉眼间满是无奈。 “他性子就是这般,我说过许多次,怎么也改不了,我给他取名‘耐’,就是希望他稳重些。” “哈哈哈,可见名字起得再好也没用,阿耐还是这么咋咋呼呼。”金破霄指了指白瓷罐,“是不是真茶,你一闻便知。” 温著之抬起手掌,“小兄弟,阿耐性情急躁,我代他向你赔罪。这罐茶,可否先让我看看?” 岳殊递过去,惭愧道:“我也有些冲动。你看吧。” 茶罐入手,质感细腻如脂,不似寻常之物。盖子开启一条缝,一股极幽的清香扑鼻而来,嗅之心神清明。 温著之合上盖子,眸中含笑:“的确是白绸香屏,且品质上乘,一罐百两,倒是我占了便宜。” 岳殊瞅了一眼阿耐。 “阿耐,你错怪小兄弟了,该如何?”温著之问。 他温和有礼,说话不疾不徐,还这么讲道理,岳殊对他好感更甚。 “误会而已,不碍事。” 阿耐乖乖赔罪:“我错怪了你,的确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这是一百两茶钱,你收好。” 他塞给岳殊一百两。 岳殊收了钱,先头的火气也消了。 “温公子、金公子,那我先去忙了。” 他跑去柜台记账,碰巧张伯也在,问他在忙什么,他便说了这事儿。 张伯略一思量,转身上三楼。 “掌柜的,我有事禀报。” “进来。” 陆见微心里正后悔不迭。 她刚才听到温家主仆的话,才知茶叶卖便宜了。这等名贵的茶叶,卖再高的价格都不成问题。 是她格局小了。 “找我何事?”她意兴阑珊问道。 张伯低声道:“掌柜的,今日来的新客,虽未参与夜袭,目的恐怕也不简单。” 客栈内,陆见微是主宰,别人说话逃不过她的耳朵,但只要她想,便没人能听到她说话。 她道:“这个时机来客栈,包一个月,必定是为了所谓的宝藏。当然,他们行事坦荡,非鬼祟之人,你们只当是寻常住客招待。” “掌柜的,只怕他们还想探寻客栈背后……” 陆见微不甚在意:“不过是罐茶叶。” 她是从系统商城买的,仅凭茶叶想查出她“背后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事。 张伯遂放下心:“掌柜的心思缜密,是我多虑了。” 陆见微当不得这一夸,转移话题。 “这位温公子你可有了解?” “听说过,但不多。” “说说看。” 张伯恭敬道:“据说他儿时中了奇毒,一直寻医问药,未现于人前,直到几年前他父亲去世,他继承偌大家业,不得不在外行走。他仗义疏财,慷慨大方,虽因中毒不良于行,却结交广泛,与金少东、燕大侠都以兄弟相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