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太多了。 单从工艺上来说,这把刀并没超过那柄五两银子的剑,不过消费需求有时候影响商品的定价。 剑不适配,并非刚需,刀却是。 换句话说,就是高定和普通服装店的区别。 “师父,您真要把这刀送给我?”薛关河还是难以置信,“这样的宝刀,给我不是浪费了?” 陆见微:“之前你练刀,用的都是树枝,对刀的感悟还不够深,有了真正的刀,你才能切实体会到何为刀意。你确定不要?” 薛关河红着脸,不吭声了。 他早就想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刀,品相不需要太好,只要是刀就行。 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甚至远远超出预期,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他只是担心,他的刀技会玷污了宝刀。 “你不想要,我想要。”燕非藏突兀出声,眼珠子黏在刀身上。 薛关河立马合盖,像护食的崽子,挡住他觊觎的目光。 “我要的我要的!” 燕非藏满眼羡慕,问:“陆掌柜,你还收徒吗?” 陆见微:“……” “不收。”她果断拒绝。 燕非藏瞬间耷拉肩膀,垂头丧气地出了门。 眼不见为净。 薛关河抱着刀匣欢欢喜喜地回了家,薛老爷知晓后,同样惊喜万分,同范绵商量年后要送什么样的礼给陆见微。 但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这柄宝刀。 除夕这日,陆见微草草吃了早饭,练功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 “掌柜的,是我!”薛关河清亮的嗓音传来。 陆见微指使燕非藏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薛关河拎着一大堆菜和肉,嘿嘿笑道:“昨日没给您做饭,整整一天心里都难受得要命,便想着今日过来给您做一桌年夜饭,做完就回家,不耽误事儿。” “那你做吧。”陆见微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 “好嘞!” 燕非藏本来在劈柴,看到他就放下刀躲得远远的,省得心里头不畅快。 厨房很快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薛关河练过刀法之后,做菜时的刀工也进步非凡,对力道和速度的掌控越发娴熟。 这种成就感是他前十几年都没有体会过的。 他一共做了十道菜,取“十全十美”之意,还包了不少饺子,足够陆见微和燕非藏吃上两天。 做完已是未时。 “掌柜的,燕大哥,你们早点吃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薛关河用布巾擦了擦脖上的汗珠。 陆见微颔首笑道:“路上小心。” 她目送薛关河骑马远去,关上院门,回到厅堂。厅堂内燃着暖炉,热烘烘的,蒸得人发烫。 她和燕非藏都不怕冷,烧炉子是为了延缓菜凉的速度。 “吃吧。”她说。 燕非藏闷头吃起来。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又说不到一块去,平时有其他人在,还能暖暖场子,只有他们两个在,屋内的气氛就像屋外的西风一样寒冽。 好在他们都不容易尴尬,各自享受着今年最后一天的美味佳肴。 比起城中的热闹,八方客栈像座远离尘世的孤岛,安静而沉寂。 陆见微用完年夜饭,回到房间继续钻研医道,燕非藏收拾完碗筷,在院子里练刀。 如此过了一日。 年初二,外头又下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客栈周围变成白色的海洋。将近午时,陆见微正打算随便煮个面条,不远处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积雪不厚,马车尚能正常行驶。 “掌柜的!”薛关河在外头喊,“我和娘来给您拜年啦!” 陆见微五感敏锐,外头马车上还有第三个人,气息很是微弱。 院门打开,薛关河驾着马车入内,急急跳下来,范绵也掀开车帘下车,面露歉意。 “陆掌柜,实在不好意思,我和河儿本来是来给您拜年的,可是……” 她掀开车帘,露出车厢里双目紧闭、面色青紫的姑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