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连环一下子红了眼:“我很讨人厌么!” “不讨厌不讨厌,燕兄就是那个性子。”罗胜柔声道,“他们去的方向是去安州,等拜完寿,咱们也去安州,定能遇上的。” 他说得有道理,罗连环心知燕非藏不待见她,便暂时歇了这份心思。 她不愿承认,方才的确有被吓到。 罗胜给她台阶下,她便应了。 行了一个时辰,快过午时。 薛关河问:“掌柜的,要不要停下歇会儿,马有些累了。” “嗯。” 陆见微下了车,官道两旁多是树林荒草,人烟罕见。 她挑了两棵树,系上吊床两端,躺在上头,惬意地悠荡。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细碎的金芒。 林中偶有鸟雀啁啾。 燕非藏抱剑坐在树荫下,默默地打坐修习;薛关河忙着捡树枝垒小灶搞野炊;阿迢盯着地上的野花出神。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静谧。 “救命啊——救命啊——” 薛关河耳朵微动,猛地起身:“有人在喊救命!” 他少年心性,身怀热血,迫不及待地想要行侠仗义。 燕非藏已然飞身而过,朝着声音方向赶去。 “你留下。”陆见微眯着眼说,“来的是四级,你打不过。” 薛关河只好坐下,伸着脖子往前看。 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手啊! 燕非藏拦住一个蒙面灰衣人,对方手持利剑,毫无顾忌地刺过来,四级武者的出招在他眼里无异于小孩耍剑,不过一招,他就擒下灰衣人。 “你是谁?!” 怎料灰衣人一口咬破齿间毒囊,气绝而亡。 有他阻拦,喊救命的人得以喘息,却也不敢停留,继续拼命往前冲,一直冲到马车旁。 陆见微抬眼一瞧,懵了。 哪里来的大力娇娃? 形容狼狈的姑娘扛着一个男人,愣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鹅黄色衣裙沾满了血迹。 她目光掠过薛关河和阿迢,落在陆见微脸上。 双方怔愣几息,燕非藏持刀回归。 “服毒自尽了。看不出是什么人。” 罗连环这才回过神,眼眶蓦地红了,将肩上的男人放下,跪坐于地,哽咽道: “燕哥哥,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师兄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也快死了。”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与先前的骄纵形成强烈的反差。 薛关河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见此情景,也不由心生同情。 受伤的是罗胜,不仅身中数剑,还被内力伤到经脉,即便现在就看大夫,也只能堪堪保住一条命。 “先救人。”陆见微果断吩咐,“关河,将我的药包拿来。” “是!” 薛关河从车厢取出药包,里面装着银针、伤药之类的治疗工具。 “你要干什么?”罗连环脸上挂着泪珠。 陆见微神色平静:“想他活吗?” “想!” “关河,拟一份契约,救一命,五千两,让她画押。” “好嘞!” 罗连环:“……” 陆见微从包中取出银针,撕开罗胜染血的衣裳,就要刺其穴位。 “等等!”罗连环扑过去拦住,满眼质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见微语气平和:“不想你师兄活?行,我不救了。” 她顺势收回银针,没有丝毫犹豫。 罗连环不由无措,看向一旁的燕非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燕非藏并非见死不救之人,燕家与赤云峰到底有几分交情,碰上这事不能不管。 “她精通医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