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是就不是?”蓝铃把玩精巧的腕铃,“他到底做过什么,你一清二楚?” 岳殊睁着大眼睛,认真道:“凭他的才智,没有必要使用手段。” “除了擅长奇门之术,他还有什么才智?” 岳殊被问住了。 “所以说,你根本不了解他。”蓝铃低眸看他,眼尾带着微凉的笑意,“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你对他的评判都是非客观的。” “我……” “蓝姑娘莫非很了解温公子?”张伯在旁说道,“倘若不是,又为何偏信旁人一面之词?” “我……” “阿耐。” 清朗的声音截断她的话,也成功制止争吵。 温著之坐着轮椅,绕过客栈主楼,来到后院。他穿着素白的衣裳,半条发带垂落身前,手里拿着一卷书。 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清雅的读书人。 陈公子翻了个白眼。 “温瘸子,你还真在这里啊。听说你一直在找救命的药,找着了吗?没有的话我跟家里的商队招呼一声,让他们给你打听打听。” 温著之神色淡淡:“心领了。” “喂,你要是死了,剩下那么大的家业要给谁?要不趁着还没死,我给你介绍几个女人,就是不知道你这身体还能不能……” “陈晖!你闭嘴!”阿耐怒不可遏,甩掉薛关河,上前一脚踢翻对方,连带陈晖小厮,全都撞飞几丈远。 两人歪在地上鬼哭狼嚎,破口大骂。 “杀人啦!杀人啦!快救命啊!” 薛关河连忙取了破布,试图塞进他们嘴里,以免他们的破锣嗓子吵到掌柜的。 当然,方才发生的一切,肯定已经惊动了楼上。 陈晖瞪大眼睛。 黑店!这是黑店! 哪有客栈伙计不劝架,反而帮着温家主仆欺负客人的? 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说不定这家客栈就是温瘸子开的。 他这是进入狼窝了。 爹啊,娘啊,快来救命。 “哎呀,这可不是客栈的待客之道。”蓝铃扭腰迈出后门,一双美目钩子似的,“可怜了这位陈公子。” 薛关河停下动作。 陈晖呆愣愣瞅着她,忘记了伤痛。 天下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憨傻的模样取悦了蓝铃,蓝铃笑了几声,莲步走到他面前,语调轻柔问: “还能起来吗?” 能!当然能! 陈晖瞬间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衣服上的泥土,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姑娘也是这里的住客?” “是呀,陈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多谢姑娘替我解围。”陈晖两只手在身侧不知如何安放,“在下南州陈晖,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蓝铃眼波流转,抬手用巾帕半遮面容,含羞带怯,声音柔媚到骨子里。 “我姓蓝,单名一个铃字。” 她拨了拨腕上的金色铃铛,“就是这个铃哦。” 陈晖简直痴了。 “蓝姑娘家住哪里?家里头都有什么人?” “家住荆州。”蓝铃嗔他一眼,“陈公子问这么细做什么?” “抱、抱歉,是在下唐突。”陈晖显然是个中老手,“我去寻城里最好的酒楼,不知蓝姑娘可愿赏光?” 蓝铃摇摇头,“最好的酒楼也就那样,还没有客栈的厨子做菜好吃。” “那就在客栈,我让厨子备你喜欢的,要多少有多少。” “好啊。”蓝铃伸手一指,“他就是厨子,你跟他说吧。” 陈晖循着她葱白的指尖望去。 粗布麻衣的伙计干干一笑,手里还攥着两块破布,破布刚才差点就进了他嘴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