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下去,除了给陆掌柜送钱,别无它用。 要不就这样吧? 他万分失落地卷起包袱,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张伯忽然过来,请他去主院一叙。 万聪不明所以地去了,肩上还挎着细软。 刚入院中,就看到陆掌柜站在花圃旁浇花。 他拱手行礼:“陆掌柜有何吩咐?” 陆见微放下水壶,问:“万事通这就放弃了?” 万聪:“……” “我给你一个探查底细的机会,”陆见微漫不经心道,“你敢不敢要?” “没什么不敢的。”万聪重拾信心,“但我想知道,我没有戴圆脸面具,你是怎么在众多住客中认出我的?” “很难吗?” “……”万聪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这个问题,“陆掌柜说的机会是什么?” 陆见微笑眯眯道:“店里还缺个账房。” 万聪:账房的确能触及客栈核心,可他真的不会算账啊! “你若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 秋去冬来,寒风卷着飞雪在屋外狂舞。 陆见微在房间练字,练着练着,忽然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裴公子回来了!” 岳殊惊喜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薛关河同阿耐独特的招呼方式——互损。 “几个月不见,你变黑了。” “你也不赖,武功都没怎么长进。” “你才没有长进,掌柜的都说我进步不小。” “陆掌柜对你要求太低了,要我说,你就应该——” 三楼的房门打开,阿耐立刻收住话音,拉扯着不服气的薛关河一溜烟去了后院。 陆见微趴在栏杆上,望着院中长身玉立的青年,笑问:“下雪了,吃不吃古董羹?” 裴知仰首,细碎的雪花坠落,于温融的眉间缓缓化开。 “不胜荣幸。” * 五年后。 如铅的乌云覆盖天穹,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西风卷着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在马脑袋上。 “下雪了。”陆见微遥望远方,无奈道,“看来今天是赶不回去了。” 裴知:“前面不远处有座破旧的道观,将就一夜?” “也好。” 两人纵马疾驰,片刻后便抵达道观。 道观外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里面显然已经有人。 马蹄声惊动道观里的人,原本的“热闹”倏然消失。 两人栓了马,推了推道观的大门,门板纹丝不动。 裴知敲响门扉,里面无人回应。 凭陆见微的感应,道观里一共十五人,都是四级到五级的武者,也有个别内力低下的武徒。 他们凝神屏气,就是不应声不开门。 “唉,没人开门,咱们进不去,就只能露宿荒野了。”陆见微嘴角噙着笑意,语调却很苦恼,“要是遇上什么山匪猛兽,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丢了可怎么办?” 裴知熟练配合:“要不去连夜赶去丰州,就算进不了城,也能去八方客栈投个宿。” “只能这样了。” 两人作势转身,门板吱呀一声开启,一颗脑袋探出来,上下打量片刻,见二人年纪轻轻,相貌寻常,内力不显,便放下几分警惕,起了轻视之意。 “你们是什么人?” 裴知:“过路人。”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老子问你——” “磨磨唧唧干什么?”一道粗莽的声音打断他,“让他们进来。” “得嘞。” 院门开启,陆见微和裴知信步踏入道观主殿。 殿内十几人手持武器围成一个圈,圈内有两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另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面色苍白,浑身染血,少年身上也有几处伤痕,往外渗着鲜血。 十几个人围攻两个人,真是叫人看不过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