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就寅时了。” 凝香扶了她起来,吩咐侍女们一一入内,替她挽髻,上妆,面上贴花钿,跟着玉圭谷,玉革带,属于皇后的规仪,一样都不能少,最后只差戴上凤冠,披上织金云龙纹的袆衣就完事了,孰料之前一直沉默着任由她们摆弄的上官露忽然开口,先是屏退了众人,跟着让凝香把那个女医官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医官徐徐拜倒在地:“回娘娘的话,奴婢灵枢。” “灵枢。”上官露念道,“是个好名字,就是……你们那儿该不会还有个素问吧?” 灵枢抿唇道:“确实是有的,娘娘所料不差。” 上官露疲惫的略一展颐道:“宫里的人取名字也太马虎了,《灵枢》《素问》都齐了,那肯定也少不了《九墟》,要是还有《内经》,那才滑稽呢。” “娘娘。”凝香在一旁低声提醒她,“正经。” 上官露撇了撇嘴:“我…..”蓦地改口道,“本宫没有不正经啊,本宫只是觉得本宫这样已经很凄惨了,要是还自怨自艾,时不时的感伤泣泪,就算身体没病,那也得先抑郁而死,不信你问她,是不是?”上官露抬了抬下巴指向灵枢。 灵枢本就很同情她,等见了她本人清醒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对上官露愈加多了几分亲近,柔声道:“这位姑姑其实不必太过担忧,娘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凡事心胸豁达尤其重要,心经通了,身体慢慢锻炼总能好起来。同样,身体再好的人,长期精神压抑,思虑过甚,最后也可能积劳成疾。” “听到没有?”上官露嘴角一勾,得意的朝凝香飞了一眼。 凝香无语。 上官露又道:“那灵枢姑娘进宫有年头了吧?瞧着不是生手。” “是。”灵枢道:“奴婢十六岁那年家乡瘟疫,爹娘都在逃荒途中死了,奴婢只身一人进宫,算一算,也有五个年头了,一直在医馆那里听差。” 上官露点点头:“嗯,那照你之言,你应当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可依本宫看,素问难道不是你的妹妹吗?” 灵枢闻言猛的一惊:“娘娘怎么…….?” 她们姐妹进宫是为了一时温饱,她这个姐姐当时年龄够了,妹妹却还太小,所幸瘟疫,饥荒,闹得一团乱,一齐上京的另一个女孩儿饿死了,妹妹便冒名顶替,这事宫里没人知道,只不过有时见她们生的相似,又同在医馆,便老拿她们开玩笑,干脆也照着医书起了名字。 上官露继续道:“你别怕,本宫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本宫只是想你替我办一件事,你放心,这件事不会累及到你的身家性命,我知你有所保留怕的就是这个,可是在宫里行走,就像日升月落,你不是跟着本宫,就是跟着别人,别人那里本宫不敢说,本宫只能说在本宫这里,必不会亏待了你,最重要的是,本宫有信心可以一直不落下去,保你们大家伙的平安,就那么简单。你可愿意帮我?” 灵枢咽了咽口水道:“娘娘见微知著,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也没什么。”上官露淡淡道,“就是想问你太医院哪个大夫最贪财。” “贪财?”灵枢歪着脑袋想了想。 凝香提醒她道:“据我所知,太医院的一个院使每月才三两银,左右院判均二两二钱,吏目,医士就更少了,大约只有一两五钱,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太监,太医院的大夫们肯定盼着主子们的赏赐,但再多的赏赐能多的过近身的丫鬟和太监?想必不甘心的大有人在吧?可有这样的人选吗,灵枢姑娘。你仔细想想。” 灵枢脑中顿时跳出一个人选来,道:“哦!有的。太医院有个叫刘琨的,为人十分斤斤计较。” “那就好。”上官露满意的笑道,“灵枢姑娘,本宫问诊用药的事到时候就拜托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有人问起,你只须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就可以了,决计不会有什么事落到你头上。” “那……敢问娘娘,您到底要奴婢为您做什么事?”灵枢不免忧心忡忡的。 上官露半真半假的道:“好好照顾我。” 灵枢一头雾水,唯有懵懂的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待人没了影,上官露才对凝香道:“你附耳过来。” 凝香凑过去,乍听之下倒抽一口冷气,为难道:“娘娘,这……” “按我的意思去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官露寒着一张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