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永邦纳闷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华妃嘴角一勾,笑答:“陛下您有所不知,历来给皇后请安,只有贵人以上的位份才可以。臣妾以为裴娘子固然想为皇后效力,却苦于不能破例。” 这话立时把矛头都集中到了裴娘子身上。 丽贵人、静贵人和昭贵人都面面相觑,心里想着:陛下该不会就在此时此刻给裴娘子晋位份吧? 一句话的事,确实像是李永邦干的出来的。 然而李永邦仅仅‘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转而对裴娘子道,“既然皇后喜欢你,朕便特许你以后和其他妃嫔们一道去永乐宫请安。得空了陪皇后说说话吧。” 裴娘子跪谢道:“谢陛下隆恩。” 李永邦侧脸看皇后,满脸殷勤的笑,有邀功的意味。 皇后冲他抿了抿唇,李永邦便开心的什么似的。 静贵人和昭贵人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色。 待宴会结束后,两人一道回宫。段婕妤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段氏的丫鬟如烟委屈道:“娘娘,您看她们,除了巴结上头的,谁也不放在眼里。” “算了。”段玉枝拍了拍如烟的手,“在潜邸时就这样,何况进了宫呢!要不是她们抱起团来排挤丽贵人,丽贵人也不会巴巴的去谄媚华妃。” “可丽贵人与华妃同住东六宫,咱们却住在昭仁宫的旁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碰着面了也不打声招呼。这一路上回去,把您甩在后头,咱们当下人的没什么,见惯了脸色,您凭什么要受这份闲气呀!”如烟郁卒道。 “你呀。”段玉枝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婕妤,她们是贵人,哪怕只是低一等,在她们跟前,我也是奴才,和你们没有分别。” 如烟忿忿道:“那裴娘子可真聪明,不过就是给大伙儿泡了个茶,就把自己弄进了永乐宫,照奴婢看,裴娘子晋位份是迟早的事。” 段婕妤摇头叹道:“裴娘子其实是个好人,性格单纯商量,她这厢里看着只是泡个茶,却把自己泡进了滚烫的开水里,只怕出来的时候,给烫的体无完肤。” 如烟嘀咕道:“娘娘您看,咱们要不要……也……” “怎么?”段婕妤道,“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你跟了我这些时日该知道的。” “奴婢自然明白……”如烟吞吞吐吐道,“只是奴婢怕说出来惹的娘娘您厌弃。娘娘您最不喜把自己牵扯进她们的斗争中,但目下咱们玉芙宫真的就和冷宫没差别了。单说陛下召寝的事吧,从前除了谦妃和华妃,就数金美人和关才人了,娘娘您一个月里能见陛下一次就不错了。本来就是前有狼后有虎,现在加上仪嫔成了仪妃,裴娘子又蠢蠢欲动的,娘娘,您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咱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奴婢以为,咱们不妨和长春宫多走动走动。” “我四面楚歌?”段婕妤冷冷道,“我要是四面楚歌,皇后可该怎么办!你是只瞧见了仪妃要料理太后的寿辰,华妃那头又是人才济济的,就撺掇我到仪妃那里去拾人牙慧,对吗?” 如烟耷拉着肩膀,不置可否。 段婕妤道,“不是不可以。但我不喜欢。” 如烟哀声叹了口气。 “二来……”段婕妤睨了她一眼道,“你呀,到底是年纪还小不经事。我问你,仪妃料理太后的寿辰是谁指名要她办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