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 “小姐,老爷夫人打了胜仗就要回京了,还有公子和二小姐也要回来了,您,您不高兴吗?” “我高兴啊。” 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丫鬟正准备再接再厉,却被顾平宁一句话堵了回来:“红缨,你问题好多。” 红缨被噎了一下,她和主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并不一般,此时依旧轻笑着讨饶道:“那奴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姐告知可好?” 顾平宁的眼神飘过来。 “请问小姐,这枫叶煮的螃蟹,滋味到底如何美妙?” “并无不同。” “那您……” “就是好奇。” 说完这一句,顾平宁不再开口,伸手推动自己的轮椅,朝着书房而去。 秋雨渐凉,书桌上摊着一大摞帖子,赏花游园诗词会,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京城的高门贵女都记起了顾平宁这一号隐形人物。 红缨最讨厌这种阴雨天,急急忙忙从箱子里翻出羊毛毯,想想不放心,又去灌了一个汤婆子,一起塞到她家小姐的手里。 正在翻看帖子的顾平宁嘴角抽了抽,满心抗拒。 这才几月的天就用上汤婆子,这丫头怕不是想把她热死。 看到自家小姐哀怨的眼神,红缨一边忙活一边念叨:“小姐,大夫说了,这种天气最容易寒气入侵,尤其是您的腿,疼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早做防范为好。” 顾平宁顺着这话低头去看自己的双腿,没好意思告诉自家劳心劳肺小小年纪就啰嗦地仿佛老妈子似的丫鬟,腿疼这事,还真的不用忧心。 “奴婢知道您能忍疼,当年摔断了腿都硬生生一声不吭,跟着大军疾行了一夜才医治。”说到这红缨忍不住眼角泛红,“可现在我们不在边境了,老爷夫人也要回来了,小姐您可别自个儿忍着了,有什么不舒服的跟奴婢说啊,跟老爷夫人说啊。” 眼看自家丫鬟又要开始每日念叨,顾平宁忍无可忍,飞快地将羊毛毯铺在膝盖上,又一股脑将汤婆子塞进去搁在受伤的腿上。 “小姐——” 红缨惊呼,顾不上平常不能碰小姐双腿的禁忌,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掏那个汤婆子,急的眼睛都红了:“小姐伤着没有?这汤婆子烫得很,是要放在羊毛毯子上的……” 顾平宁抬手隔开将要碰到自己双腿的手,自己将汤婆子抽出来。 “您别忍着疼啊,奴婢、奴婢不碰您,您自个看看怎么样,烫着没有啊?” 顾平宁想说她真不疼。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到底伤没伤着她自个儿也说不准。于是她略略转身避过红缨的视线,低下头掀开衣襟。好在皮肤只有些发红,倒是没有烫伤。 眼见一旁的红缨都快哭出来了,顾平宁敛好衣裳后终于慢条斯理开口道:“没伤着,也不疼。” 其实,烫没烫伤她都不会疼的。 准确来说,疼这种感觉,顾平宁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尝过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彻底失去了痛觉。 顾平宁十岁那年,在跟着爹娘行军途中从马上摔下。 后来有无数人夸赞过她的坚忍和大义,夸她为了不拖累行军速度硬生生忍了一夜,竟是谁也没看出来。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哪里是她能忍,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能忍得了断腿钻心之痛?她一言不发跟着行军一夜,不过是因为,她真的不痛罢了。 当时她没感受到痛楚也没察觉到不对,自以为没事。而在拖了一夜过后,她的右腿便彻底废了。 而后她被送回京修养,从此远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