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你这说的什么话?”祈鸣之没忍住瞪了她一眼,就像小时候每每被她的歪理气到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然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收藏的所有孤本,本来是想给你做嫁妆的。” 顾平宁差点没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才奇怪道:“给我做嫁妆?” 祈鸣之难得有些不自在:“咳咳,我这不是原想着,你若还是不爱念书,我这几箱当世难求的古籍孤本还能给你撑撑场子。”说到这祈鸣之的声音低下来,“你是我唯一的学生,我这做老师的,当年没有保护好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给你。” 这话若是顾含光听到非得哭晕过去不可,他妹妹是唯一的学生那他是什么,半路捡来凑数的吗? 但显然此时这师生两都没有考虑到新科状元郎的心情,顾平宁被这话说的差点鼻头一酸:“既然老师还认我这个学生,那为什么当年我离开北境前不愿见我,甚至归京后也从不入顾府大门?” 顾平宁话里带着一点委屈。 当年的她还远没现在冷静自持,知道自己不能再走路后,又乍然间被告知要独自去陌生的盛京,她哭过也闹过,可爹娘和姑姑都不肯松口。 茫然无助四下绝望时顾平宁想到过祈鸣之,这个从小严厉却给她启蒙教她道理的老师,就算她面上再怎么调皮耍赖不爱念书,可她潜意识里却也信任和依赖着他。 可是祈鸣之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她独自一人归京。 “这从何说起?”祈鸣之眉头皱起来,“当时你得知自己的伤势后便不愿见我,我怕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情绪波动不利于伤势恢复,才一直避而不见。” 说到这里两人都发现了当初可能有什么阴差阳错的误会,才让这对性子里带着别扭的师生僵持了多年。 “其实我归京后才发现老师对我是多么用心良苦。当年我贪玩不爱学,可后来自学读书,尝试着解决疑难应对问题,细究起来桩桩件件其实都源于那些年老师的教导。” 顾平宁语调微微发涩:“上回回去后我又去翻看了这些年的家书,有些信件,应该是老师仿照着哥哥的语气写的。这么多年来,多谢老师从未忘记京城还有一个需要您教导的学生。” “过去之事不提了,不过你现在既喊我一声老师,我也再多说两句。” 顾平宁坐直了身子,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当年之事你不欲多说,我也不勉强。但你说遇到了瓶颈,我想你应该是有了关键的线索却中途断了无法继续追查。” 祈鸣之语气平缓,仿佛还是在教导自己的学生读书写字:“既然断了就不要盯着一个东西查。那人害人的动机是什么?七星草从何而来?如何把握时机动手且不被怀疑?事成之后能获得什么利益?而如果你有了怀疑对象,可以查的东西就更多了,他的过往他的家庭他的人脉交际……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冒着大风险去做一件事情的,而其缘由,往往可以追根溯源到他过往的经历。” 不得不说老师的一番教导帮顾平宁扩宽了思路。 但条理清晰的祈鸣之不知道,困扰顾平宁的不仅仅是往事久远线索已断,更是因为那个她怀疑的对象,是照顾她长大的血脉亲人。 从祈府出来的顾平宁意外地在门口看到了安王府的马车。 蔺耀阳靠坐在车前,见顾平宁出来便一跃而下,顺手拍了拍坐皱的袍子。 “殿下怎么在此?”顾平宁看了一眼已经开始飘雪的天空,上前一步道,“怎么还坐在风口上,也不怕被冻着。” 蔺耀阳被关心了一句显然很受用,替顾平宁撑了伞笑眯眯道:“我刚刚经过这看到顾府的马车,怕过会雪下大了路不好走,便想着送你回去。” 这份心意实在难得,顾平宁说不出其他的话,催促着让人上了马车,又翻出袖炉递过去:“殿下先暖暖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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