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明显起来。蔺耀阳难受地想哼唧两声,目光落到一旁的顾平宁身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个委屈的语气小声道:“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你受了伤不能喝酒。”顾平宁一向拿他这种小眼神没办法,更别提今日这伤还是为了护着她受的,于是软了口气松口道,“你若真想的话,今天我们先以清茶代酒吧。” 蔺耀阳眼睛亮晶晶,顿时肩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了,吩咐下人在玉合卺杯里倒了清茶。 两个合卺玉杯外部相连、内部中通,顾平宁和蔺耀阳两人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顾平宁先握住其中一个,微微仰头小口小口将杯中的清茶饮尽。 此时女官不在,蔺耀阳自己小小声道:“饮了合卺酒,便是夫妻一体,相伴相依。” 言罢一口喝了清茶。 与新房内小两口甜甜蜜蜜黏黏糊糊画风不同,拿着箭簇到大理寺追查线索的顾含光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原本作为新娘的哥哥,顾含光此时应当在府里招待一众宾客。可这一出明晃晃针对顾平宁的刺杀实在让他放心不下,太子这会儿又分不开身,只交代他亲力亲为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还没等他这边查出什么端倪,就有大理寺的守卫匆匆来报,说是有人在门口丢了一团纸,上面写着刺杀之事的线索。 顾含光打开皱巴巴的纸团,只见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刺杀者藏于东街王家胭脂铺。 这纸团出现的蹊跷,上面的内容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日刺杀的四名此刻皆已被俘,这纸上说的刺杀者,会是策划这一切的主谋吗? 顾含光略一思索,还是带着人马去了东街的胭脂铺,决定一探究竟。 此时天色已暗,顾府和安王府两边的宾客皆已慢慢散去。 顾平宁和蔺耀阳用了晚膳,正坐在一起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整理今日的贺礼。 这大婚的礼物实在太多,顾平宁只挑了关系近的府邸送来的东西,一边登记一边劝说:“殿下,你的伤不轻,该到床上歇着才是。” “我躺在床上反倒难受,和阿宁说说话就不觉得疼了。”蔺耀阳对这些礼物没兴趣,但为了让顾平宁不赶他,随手拿起一个瓶子问道,“这是什么,怎么闻着一股药味?” “是胡府送来的养生丸。”顾平宁将瓶子收回来,不放心地叮嘱道,“殿下你动作小些,当心崩了伤口。” 蔺耀阳无辜地收回手,不死心地继续扯开话题试图让顾平宁忘记他受伤这回事:“胡府是姑姑不日要嫁的那个?怎么在大婚的时候送养生丸,是阿宁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我好着呢,就是有些乏了。”顾平宁实在不放心看肩头绑满绷带的安王殿下继续在这里东摸摸西戳戳,于是放下手中的笔开口道,“殿下陪我一起回屋子休息好不好?” 蔺耀阳高高兴兴地起了身,还是试图用仅剩的那只胳膊来推轮椅,被顾平宁眼疾手快地阻止了:“我自己可以,再不然还有红缨呢,殿下你顾着些伤口。” “可是我都还没有帮你推过轮椅。” “等殿下伤好了想怎么推就怎么推,但今日不行。” 好不容易回了屋,顾平宁是真觉得有些累了,吩咐红缨帮她拆了发饰正准备就寝,一转身就发现闲不住的安王殿下正蹲在地上,伸手到泡脚桶里亲自试水温。 “阿宁,这里面药草都加好了,水温也正好,你可以过来泡脚了。” 这一刻顾平宁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最初这门婚事对她而言,是身为顾家女儿不得不扛起的责任。她的出游梦因此而断,她的终身大事因此再没选择的余地,若说她心里没有一点点不甘,是骗人的。 当然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