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不停地一直向前走。 终于,在沈媚踏离建在湖面上的水榭长廊,站定在湖边的木制栈道上后—— 盘桓在眼眶四周,悬久未落的泪,立即如同眼前被傍晚夜风吹拂得不停往下垂落的树叶一样,簌簌流了下来。 狠狠压制住全身仿若彻底脱力的浓浓疲惫感,她伸手借力扶在一旁的精致漆红木柱上微微喘息。 从湖的另一边吹来的风浸满能凉透人心的冷意,微垂着眼,沈媚轻轻低喃,“所以,最后我还是哭了……” 明知道这不应该,不值得,更不被内心允许—— 可她,却依旧哭了。 为早已随烟逝去的所有人和所有事。 更为,如今沦落到彻底孑然一身的,她自己。 不自觉地用力攥紧一直紧握在手里的包,沈媚咬牙抬起头来往前继续走。 然而,当她俯一走到前面的转弯处时,随即便有人从背后猛地伸手用力搂过她的腰。 紧接着,将她朝着另一条岔路方向半牵引半强迫地带走,“跟我来。” 在经历了之前那段被迫和另一个男人纠缠相处的漫长时间后,因而,沈媚很熟悉如今自己又再次身处于这个怀抱里的感觉。 偶尔出现的短暂温暖总是转瞬即逝,更多地,却是铺天盖地朝她罩来的不容许拒绝的霸道与专制。 于是,她不禁冷声开口,“王胜南,你又想做什么?” “我认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我没有时间陪你玩那些以折磨玩弄人为乐的无聊游戏……” “嗯……”王胜南轻轻唔了一声以示回应,但紧紧挟制着她的手却不松分毫。 直到两人抵达前面亮着灯却空无一人的露天小庭院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男人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微松。 沈媚随即趁机用力挣脱,猛地侧身后移一小步,便倏然离开了一直牢牢禁锢着她的有力怀抱。 面对眼前这个仿若风一般,让他从来都不能真正抓住的女人,英挺的脸庞露出些许淡淡自嘲,王胜南苦笑,“看来只要面对的人是我,你都是这样处处防备……” 然而,话音还未落定的下一瞬,他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心生不悦的事物一样,忍不住微微蹙眉,“为什么又哭?” 俯一问完,他随即仿若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包未拆封的微型折叠纸巾。 从里取出一张,然后他低下头,慢慢朝她靠近,似乎真的准备开始在她的脸上擦拭。 在柔软细腻的纸巾如轻柔的羽毛般轻轻触及脸颊的刹那,沈媚微愣。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盛满了似曾相似的细碎温柔。 而紧接着缓缓飘荡在她耳边的低沉男声,更饱含着犹如肖邦琴曲一样,极致的舒缓与轻柔。 “有人说,为了一点都不值价的东西流泪,是一种奢侈的浪费。”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的确,实在太亏了……所以,根本就不值得。” 听到最后,沈媚不禁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句话…… 似乎是因为她蓦然惊讶生出的呆愣表情愉悦到了他,男人随即忍不住轻轻露出一个能在此时此刻彻底展现出他那张漂亮娃娃脸的姣好优势全貌的美好笑容来。 他毫不吝啬地向女人显露出了他得天独厚拥有的极致美丽。 然后趁着她仍处于愣神之际,男人笑着收好纸巾,再伸手把那只被夜风吹得微凉的白皙玉手握在手心里。 “我答应你了,再也不会伤害你……所以,现在你能试着开始相信我吗?” 看着她的眼里不自觉显露出的怀疑,王胜南低低轻笑,牵着她的手走出露天庭院,而后再拐弯走进一条被茂密树枝交相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