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洗漱完歇下了,才得闲在院子里坐下。 殷九野看着她卷着袖子给小孩子洗脸的样子,觉得温阮还挺有贤妻良母范儿的。 给温阮递了杯茶,他坐在旁边说:“这以后怎么办?” “画嵬总要长大的,没有谁可以永远当小孩。”温阮喝了口茶,又揉了揉肩膀,叹道,“就当是个坎儿吧,过了就好了。” “辞花那边呢?”殷九野伸手给她捏了下肩。 “过来点,这儿酸。”温阮指了指肩膀,毫不客气地使唤着小跟班,“辞花那边先想办法洗清抄袭的骂名呗,但真的好难洗。”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现代社会里有微薄有网络想要辟谣都困难无比,更别提这古代了。 脏水泼在身上,洗干净了也要掉层皮。 盛月姬这一手是真的阴毒。 “让萧长天去澄清吧。”殷九野说道。 “澄清肯定是要澄清的,我怕的是作用不大,而且你看萧长天今天那样子,还有精力去到处澄清吗?”温阮叹气。 “他活该。”殷九野毫不同情。 “……你怎么那么讨厌他们?” “没有他们肋纣为虐,盛月姬往日的气焰哪里会那么盛?” “你对我也挺助纣为虐的。” “我不一样,我这叫助人为乐。” “嗯,双标狗,跟我一样。” “什么狗?” “没什么,我夸你呢。” “都骂我狗了,还夸我啊?” 温阮听着好笑,拍了下他的手背,让他停下,“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再说。” 温阮歇在客房,跟殷九野平日里用的房间正对,中间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月光如纱般地轻拢着院子里的几株草木。 殷九野靠坐在门边,久望着对面的那个门窗紧闭的房间。 辞花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让他一巴掌拍开了,“躲远点儿。” “看什么呢?” “小点声!” “怎么了吗?”辞花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赶紧压低了声音。 “她在对面睡觉。” “……你有病啊你?” 辞花气得跨过门槛走进屋内,猛灌了几口冷茶:“我头都要大了,你知道今天退了多少票吗?” “不想知道。”殷九野一脸冷漠。 “九野,你说,我要不要干脆趁着这机会,不干这爱豆了?”辞花暗自琢磨着这是个退出歌坛的好机会。 “她喜欢你当爱,爱什么来着?” “……”辞花白了殷九野一眼:“那现在这情况怎么办啊?我今天头一回见温西陵发火,别说,还挺吓人的。” 殷九野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画嵬他们休息的厢房,要解决这事儿,简单。 盛月姬算天算地,算漏了一样。 等明儿温阮起来了,就告诉她。 殷九野想着这些,起身坐回屋内,“蓝绻怎么说?” “蓝绻今天不在,进宫了。”辞花叹道。 “什么事进的宫?” “好像是说,对帐本吧?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回。” 殷九野抬了一下眼皮。 “怎么了?”辞花握杯子的手一紧,“你别这眼神行不行,你一出这眼神,那就代表要出事了。” 殷九野躺在榻上,从枕下翻出那把已经快被他摩挲得要包浆的小檀扇,轻轻地摇了摇。 “防不胜防啊。”殷九野叹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走吧,我要睡了。”殷九野将扇子展开盖在脸上,不再理辞花。 辞花:“……” 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被赶走了。 唉,重色轻友啊。 辞花推了殷九野一把:“说真的,你帮帮那个萧长天吧,他是真把我当知音啊,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当他的知音,但他总归是为我写曲子才有的这事儿,我大不了不唱了,他这天下第一琴师呢,背个抄袭的名声,太难听了,一辈子的清名都毁了。” 殷九野:“滚。” 谁管他天下第一第二? 辞花抬了下手想打他,打不过,滚了。 第二天温阮睡醒,打开房门时,看到门口放着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着是新买的。 她望了望对门,抱着衣裳进去换了,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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