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看他怎么死。”殷九野闭了眼:“你出去吧。” …… 这一天里,殷九野盘膝打坐,调理着因箭力带来的内伤。 温阮仍旧坐在渔樵馆里等他,现在她确定,这事儿要收场,得看阿九到底将那任公公怎么样了,活着,不好解决,死了,更不好解决。 头疼。 一天过后,殷九野将内伤调理得差不多,至少看不出是被世间难得的箭术高手所伤了,才出现在渔樵馆。 温阮一抬头就看到他翘着唇角站在门口。 他笑问:“等急了吧?” 温阮压在心底的万般杂绪齐涌而上,翻滚在心间,但面色不动,“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 殷九野:“……那我死个给你看啊。” 温阮拍下拥堵得有些难受的胸口,沉沉地出了口气。 殷九野走进去,抬手轻轻地抱住她:“没事了。” “那……箭手呢?” “死了。” “尸体呢?” “我把他杀了,然后突然冒出几头饿狼,将他分食了。”殷九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那是拦也拦不住啊。” 温阮:“……” 她抬头看殷九野:“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知道。” “……” “难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殷九野笑起来,额头抵着温阮额头,“管他是谁,反正他死了。” “咳咳!”温北川在门口咳嗽两声。 温阮连忙推开殷九野,“大哥。” “你这一晚上躲哪儿去了?”温北川放下心来,却也忍不住轻责,这一天闹得,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就在河边一庙里,受点了伤,在那儿清理伤口,然后疼得昏迷了过去,一觉睡醒,就这时候了。”殷九野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北川看着他,也不拆穿他的鬼话,只是看了看温阮,笑道:“现在小妹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本来也睡得挺好的。”温阮小声。 温北川宠溺地笑看了温阮一会儿,摆手道:“你们两聊会儿吧,我先回府了,找阴公子的人都还在外面呢。”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殷九野:“箭手呢?” “跑了。”殷九野一身正气:“打不过我他就跑了,怂货。” 他一边说一边在身后勾了勾温阮的小手。 温阮:“……”行,阿九这个鬼扯的功力,相当深厚。 温北川将信将疑地看着殷九野,也只说:“你人没事就好,等会儿我会请个大夫过来,你好生歇息吧。”又偏头对温阮道:“你早点回家啊。” “好。”温阮一边拍着殷九野勾来勾去的手指,一边对温北川说。 殷九野可以瞎编乱造骗温北川,但在他可以坦白的范围之内,他不想瞒温阮,所以他才会对温阮和温北川有两套说辞。 而且他相信,温阮不会出卖自己。 他甚至相信,温阮应该猜到了那箭手是谁,毕竟她的那位皇后大姨在宫中耳目众多,要透个风声给温阮,不是难事,过不了太长时间,温北川他们也会知道的。 但他和温阮极快地达成了一个默契,都不再去管箭手到底是谁。 管他是谁,总之不会是任一贯,更不是任公公。 因为此刻的阿九看上去,完全不是被一位顶尖箭手重伤后应有的样子。 他没杀大内太监。 先把这个结论坐实了,到时候温北川他们也好应对。 大家都不知道箭手是谁,箭手跑了,温家还没找箭手撒气呢,策划之人他会跳出来主动承认? 可这事儿总得找个人背锅。 温阮扯了一下殷九野的衣袖:“昨天箭手要杀的人是我。” 殷九野立刻骂道:“该死!” “……”温阮算是服了殷九野这个脸皮了,抿了抿唇,她笑说,“最想杀我的人是谁?” “肯定是看你不顺眼的人。” “谁看我不顺眼?” “盛月姬。” “她不会武功。” “太霄子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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