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这三个字吼了出来:“采!花!贼!” 裴谌:“我不是……” 尼姑哪里听他解释,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呐——抓采花贼啦——” 裴谌此时也顾不得茅坑里的宝贵线索了,拔腿便要往外逃,尼姑却一把扯住他胳膊:“你哪里逃!跟我去见官!” 裴谌一瞬间起了杀心,手已经向腰间剑柄摸去,突然想起秘境外有人看着这一幕,悬崖勒马地收回了手。 他万万想不到,这迟疑的瞬间决定了他的命运,如果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拔剑把那尼姑刺死夺门而逃。 然而此刻的他对命运的馈赠一无所知。 裴谌和那尼姑拉拉扯扯,推搡之间,裴谌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仰去。 尼姑赶忙跳开,用衣袖遮住了整张脸。 “扑通”一声巨响,水镜外的看客们顿时鸦雀无声。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外门弟子一鸣惊人,注定要载入罗浮山的史册。 …… 此时戚灵灵刚从明玄寺的一座枯井下把一具女尸打捞上来。 虽然她在一般人中算得上胆子大,但在幽深的井下面对一具人骨,还是有些超乎想象。 她只能拿忽悠裴谌的话安慰自己,这是试炼秘境,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影。 大佬言出必行,果然慷慨地把体力活让给了她,自己站在井边袖手旁观。 虽说是戚灵灵自己提议的,但是把尸骨绑在预先系在树上从井口垂下来的绳索上,灰头土脸地从井里爬出来,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怨气可能不比贞子少。 尤其是他见到她第一句话是:“小师姐,你头上有蜘蛛网。”说完朝她头上扔了两个净衣诀。 戚灵灵在那一瞬间几乎生出了为民除害的念头。 她回到地面,拉着绳索,费劲巴拉地把井里的尸骨拉出来放在地上,累得瘫坐在地。 遗骸已经白骨化,身上的衣裳大半已经腐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和花纹,但是从骨架大小和形状能看出来是个娇小的女性。 骨架上没有留下外伤的痕迹,但是左臂的骨骼有些异样。 祁夜熵打量了一会儿道:“应当是多年前折断过又长起来的。 遗骨的左腕上戴着一只刻着双燕花纹的银镯子,已经氧化发黑,寓意美好的纹样透着股不祥又哀伤的气息。 他们还从她的衣襟里找出了一封书信,信封是皮纸做的,在干燥的井底保存得很好,戚灵灵取出信纸,扫了眼纸尾的落款,是一个“屹”字,是驸马的名字。 戚灵灵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这是一封分手信,语气十分坚决,但潦草的字迹透露了写信之人不安又矛盾的心绪。 戚灵灵把信重新叠好,放进信封,又重新塞回了那无名枯骨的衣襟里。 在井下的时候她觉得毛骨悚然,但是此刻借着夜明珠清冷的光看着这具遗骸,她只感到一股淡淡的悲哀浮动在破晓前寒凉稀薄的空气中。 左臂的骨折、银镯、书信,这三样东西足以证明尸骨的身份。 除了尸骨之外,她在井底还找到了一个布包,虽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纹样和颜色,但触感像是很精致的丝绸。 戚灵灵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一尺来长的长方形木盒。她刚揭开盖子,便被五彩缤纷的光芒晃了眼,竟然是满满一匣子珠宝,里面的明珠宝石都有指甲盖大小,而且成色极佳。 这样大小和成色的珠宝,满满一下子,恐怕只有皇家能拿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如果杀人的是公主,她不可能多此一举送一匣子珠宝给她。 至于是想用来“买断”驸马,还是因为心怀愧疚想要补偿,就不得而知了。 凶手为什么没有带走这些珠宝?即便这人视金钱为粪土,也可以带走珠宝,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起来,否则一旦有人发现尸体就会猜到杀人的不是公主。 除非那人没办法把珠宝带在身上,也没时间找地方掩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