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成这样。” 周凌川什么也没说,硬冷的五官刻著生人勿近似的,转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目光看向镜子,额头上一道血痕不深不浅清晰可见。 图子歌站在门口,眸子黑黑的,脸沉著。 “是不是你妈动手了。” “没事。” 她走到窗边的五斗柜里拿出医药箱,周凌川湿著脸也没擦,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架著长腿,一脸阴沉。 图子歌拿著碘伏,用棉棒沾了些,在他旁边坐下。 “转过来。”纤细的手指贴上他的侧脸,把他转向自己。 周凌川看著她担忧的眉眼,突然间,郁结的情绪散了大半。 她在他脸上胡乱的擦著水,小手划过他整张脸,柔柔嫩嫩的,很舒服。 碘伏涂在额间伤口处,微微刺痛却不严重,她吹了吹,呵著气,带著一丝凉意。淡淡的少女气息夹杂著孕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干坐著,谁也不开口。 坐久了,图子歌便来了困意,侧著身子小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著了。 周凌川没动,过了会儿,待她睡熟,他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出去了。 图子歌是饿醒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好像在沙发上睡著的,怎么上的床她是不知道,有可能是梦游,或是自己本就睡在床上的。 看了下时间,支起发沉的身子迈腿下了床。 打开门走出来,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稳步下楼,在楼梯口望了望,确定没有人。 进了厨房,刘叔正跟做饭的李嫂说著话,见她过来,便知道是饿了。 李嫂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图子歌想了想,她想吃冷面,感觉嘴里没味特别想吃点酸酸凉凉的东西。 李嫂难住了,大冬天的吃冷面,而且家里从来不备这些食材。 图子歌笑著说开玩笑的,随便弄点吃的就好。 转回身,目光从落地窗望出去,不知何时,天儿已是白茫一片。 下雪了。 ☆、二十五 周家的气氛降至冰点, 图子歌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楼上, 过年期间走动较多,周凌川一直忙于应酬, 大多时间不在家。 与程清如见了一次面, 她跟图子安关系停滞不前, 多少影响些心情,但她好在阅历深厚人也豁达, 所以并未过于消沉。 程清如送了她些礼物,都是小孩子所需,她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有时跟李嫂说话, 她也给些意见参考。 周凌川说年后就请两个保姆, 一个照顾孩子一个照顾她。 这样也好,她自个儿肯定不懂如何照顾小孩儿,周凌川的安排她也就放心了。 转眼,春节假期一晃而逝。 北京城又开启人潮涌动, 摩肩接踵的局势。 周凌川开始上班, 开年之后项目上了行程,他也忙起来。 春节的那场雪不大,断断续续下了一天,飘落融化,融了再下,形成一片泥泞。 晴了几日,天色又沉下来。 前一日阴呼呼的, 转天儿就又下起了雪。 图子歌偶尔站在窗前,看著雪片飘落,干枯的枝桠上堆积的大团雪,压得树枝耷著脑袋。 图子歌下楼,刘叔跟李嫂正拿著菜谱研究晚餐。 其它人都出去了,图子歌在屋子里闷久了,想出去转转。 刘叔见她里面穿得单薄,还叮嘱她穿厚点。 她说有羽绒服,不碍事,套上便开门出去。 院子里每天都清扫得干净,大片雪花飘落后,短时间内便覆盖整座城市,地面积雪有五公分左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拉上羽绒服拉锁,双手揣在兜里,谨慎小心的迈著步子踩著雪。 脑子里蹿起儿时记忆,印象里的一场雪,爸爸和妈妈拉著她的手,她一边跑,一边抬起头看著爸爸妈妈的笑脸,那是童年留下最美的回忆。 只是爸妈的脸在脑海里渐渐褪色变得模糊,除了那些老照片,她再没一点线索可以勾起爸妈的影像。 之后,图子安取替了父母在她脑海里的位置,她的童年彻底变了味儿。 图子安支撑这个家不易,她心疼也感恩有这样一个哥哥。 只是与程清如的关系,是否真的停滞,她显然已经帮不上忙,她把自个都搭进来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拽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在肚子里轻轻摩挲著,小宝贝一天天在长大,时不时就会动动小手小脚跟她打招呼。 她认定,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公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