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缓缓抬起双手,去解衣带。 眼看,那完美无暇的身躯,就要出现在幽无命眼前。 便在这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小小地惊呼出声。 脸上媚意更浓,那呼声竟是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就好像幽无命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桑远远疑惑地动了动眼皮。 她很确定,幽无命两只手都十分老实,并没有碰这个女人。他的右手撑在额侧,左手则是放在膝盖上,姿势略有一点风流狂放。 “啊!”女子又一次叫出了声。 这一回,声音更是直白。 桑远远:“……”虽然幽无命当真是生得漂亮,半敞的胸膛也很迷人,但还不至于用眼睛看看就能嗨成这德性吧? 短促的惊呼声愈加频繁。 桑远远听得老脸通红,无比尴尬。 这演技,她有点甘拜下风。 能好端端地站着就叫成这样……着实是个人才! 由着双儿叫唤了一会儿之后,幽无命缓声道:“双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嗯?” 桑远远心中一跳——原来他并没有被迷惑,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双儿。 她发现这个调调好像有点耳熟。 他今天就用这种催眠般的语气问过她,关于韩少陵的什么事情?桑远远的脑袋更加清醒了。 便见那双儿呆呆地回道:“我在勾引主君啊。” “哦?”幽无命淡声问道,“从一开始,便存的这个心思么?” 双儿摇了摇头:“开始只是想让夫人把我救出来,做她的婢女总好过在奴隶营受折磨。” “什么时候起了坏心眼呢?”幽无命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膝盖。 “都说主君是个不近女色的疯子,我却见主君宠极了夫人,想必传言不实,主君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幽无命轻笑:“继续。” “主君只要把我错认成夫人,要了我,我就可以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之人。事后,我只说我是无辜的,是被主君强迫的,夫人这种心善的女人,肯定不会为难我。他日,我一定会更得主君喜爱,因为我在床榻之上,比夫人可厉害太多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若夫人看不惯我,我便用惑术,让她一直‘病’下去。” 她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 “那你成功了吗?”幽无命的声音阴恻恻的。 “成功了啊,方才……” 幽无命轻笑出声,打断了她:“好好看清楚,让你要死不活的人,是我幽无命,还是那茅坑里的死鬼啊?” 双儿的眼珠子极缓极缓地转动着,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 幽无命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既然这么舍不得,便去,陪着他。” 双儿迷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缕清明,她开始挣扎,像是溺水一样。 “血……脉……压制,怎,怎么可能……” 她断续吐出了几个字。 幽无命轻轻敲了敲膝盖:“去。” 双儿眸中那缕清明像是被拉进了深渊。她的目光彻底变得僵直,极慢极慢地点了下头,呆呆地说道:“好……” 她退出了寑殿,轻轻阖上殿门。 幽无命慢悠悠回头,桑远远赶紧闭上了眼缝。 “可怜的小桑果,”他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若是换一个男人,便叫这巫族女人骗去了呢。你喜欢的男人,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你肯定要哭,是不是?” “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他轻快地笑了笑,“小桑果,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桑远远:“……” 她捕捉到了关键字。 巫族。 三邪之一。 巫族血脉,天生就会惑乱之术。在人的心防最薄弱时,很容易被他们操纵、影响。 今日受那祭祀的血气冲击,桑远远心神大乱,被这巫女钻了空子。她天生共情能力极强,在这巫女眼中,根本就是个招摇过市的大靶子。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巫女脱离了奴隶营,又想爬上幽无命的床。她太飘了,对他使这种伎俩,岂不是找死? 不过……血脉压制是什么意思? 幽无命的身上,怎么可能流淌着巫族的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