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谨鹏不倒,那他和这偶人便是背靠着背。方才他的身体正好把偶人挡住,此刻他倒了,偶人就露了出来。 桑远远屏住呼吸,操纵着指缝,上下打量。 “笃笃”声,便是这偶人身上传出来的。 桑远远绕到侧面一看,发现了玄机。 原来这偶人脖子上挂了一串长长的琥珀念珠,偶人含胸坐着,念珠前后晃动,敲击在箱壁上,发出了声音。 应当是刚刚姜谨鹏倒下的时候动到了偶人。 桑远远吐了口气,不再半捂着眼睛。 她探出剑尖,止住念珠晃荡。 世界清静了。 桑远远收回了剑,正要压上箱盖,就见这偶人直挺挺地倒向后方。 她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瞥见了偶人的脸。 邪气美艳,唇角勾着恶意满满的笑容。是个男偶。几岁的样子。 正要定睛看时,它已直通通倒进了阴影中。 若是桑远远想细看,便要走到箱笼正上方,直直望下去。 深青色的宫殿里鬼气森森,烛光照不进箱底…… 她脑补了一下那画面,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果断放弃念头,用剑拍上了箱盖。 解决了恼人的声音便好。 她对幽无命的怪癖没有半点兴趣。 万一不小心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几条青藤垂在雕花木窗外,桑远远耳朵尖一动,听到短命很不安地在它的窝里刨动四蹄。 “狗子也会失眠吗?短命,闭眼睡觉!”她冲着青藤轻轻地喊。 短命还在刨。 她回到床榻上,探手试了试幽无命的温度。 倒是没发烧。 默默看了一会儿幽疯子的睡颜,桑远远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 这人,若不是这么个狂徒的话,恐怕追他的贵女能围着云境绕三圈。 哪像现在,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女人都没碰过。 正想得入神,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让她回转过头。只见那殿角的黑纱屏风后,隐隐约约能看到大开的箱盖。 桑远远:“emmm……”明明记着刚才合上了盖子。 合没合?肯定合了。 她一秒怂了,果断从幽无命身上爬了过去,伏在床榻里侧。 让这个煞星镇着吧。 没过几秒钟,她再一次感觉不对劲。 身后的幔帐上方,仿佛有什么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转头。 余光瞥到一个黑影之时,手腕忽地被攥住。 “小桑果,你就是这样看护病人?嗯?” 他的声音中气不足,语气倒是凶残霸道得很。 幽无命醒了! 这一瞬间,桑远远就像一只被充满了勇气的皮球一样,忽地膨胀起来。 她猛然抬头盯住帐顶,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再看向那黑纱屏风,隐隐只见一个合得好好的箱笼轮廓。 “幽无命……”她扁着嘴,望向他,“你这殿里,是不是有鬼?” 他见鬼一样瞪着她,半晌,幽幽道:“你把我看死了,便能有一只。” 桑远远:“……” 她瞪着新鲜醒来的病人。 “你下次自封心识的时候,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好。”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大约是光线的缘故。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方才,我无意中发现了姜谨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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