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返身跳上那驾豪华大车,抱了五只精美的匣子跳下来,交到桑远远手上。 “木灵固玉晶给我!” 桑远远掀开匣子看了看,然后示意幽无命把小金雀交给姜谨真。 姜谨真接过雀儿,先是一喜,然后皱起眉头,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木灵固玉晶呢?” 桑远远道:“木灵固玉晶,不是换了这金雀么?你用水灵与我换木灵,再用木灵从他手上换金雀,如今金雀已到了你的手里,你还要什么木灵固玉晶?” 姜谨真:“……”好像没毛病的样子。 此刻,那蚌中热乎乎的白润蚌女仙,都快要被晾干了。 河岸上的人全围在幽无命那边看热闹,蚌女仙和彩衣老鸨站在船头,抱着胳膊吹了半天冷风,凄凉又尴尬。 这蚌女朝着幽无命一顿搔首弄姿之后,期待的便是这男人被色相冲昏头脑的模样,谁知道,他竟根本不多看她一眼,居然就地起价,卖起了雀! 眼见着那边气氛越来越热烈,都快沸腾了,而这河上却只余凉风飕飕地吹!不过短短那么一会儿,哄抬的价格都快超过她平日身价了! 蚌女仙咬碎银牙,暗恨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挑到了这么一货色! 越晾,越凄凉。 一时之间,蚌女仙心中竟是涌起了一股大势将去的不祥预感。 老鸨的脸色更是难看。固玉晶!固玉晶是什么宝贝!居然就叫这么个穷小子给捡去了么! 一腔怒火慢慢转向了蚌壳中的女伎。 老鸨阅人无数,自然看得穿蚌女那点花花肠子。她吊起眼睛,用鼻孔又重又冷地哼一声,令那蚌女头皮发麻,心叫不妙。 白润的身体,已开始隐隐发颤。 终于,只见人群一分,竹竿般的姜谨真捧着金雀,大步向着画舫掠来。 “心肝儿!小爷来疼你了!” 这姜谨真瘦高个子,身为王族,长相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气质也要优于寻常富商公子,多年流连花丛,带着股子油腻风流的劲儿,正是蚌女仙伺候惯了的那种高质量恩客。 蚌女仙只觉热泪盈眶,看着那姜谨真,生生看出了几分母猪变貂蝉的滋味,笑容都比往日甜腻了三分—— “郎君~” 姜谨真魂儿都被勾出了一半,大步一跨,重重踩在船头,把那白润无骨的女人往怀中一搂,心急如焚地冲向画舫深处。 “郎君,不在这里啦!”蚌女仙纤手一抬,指向对岸一座龙宫般的三层楼阁,“随奴回家!” 字字甜到了心坎上。 姜谨真脑海一片空白,压根不再记得什么固玉晶的小事。 眼见那画舫悠悠向着对岸飘去,一众护卫与接引使者只能驱着车,顺着白玉拱桥追向对岸。 幽无命攥住桑远远的手,两个人就像滑溜的鱼一般,遁入人潮中,顷刻便没了踪影。 …… 二人躲到一处没什么人的背巷。 幽无命将新鲜收获的一叠匣子裹进了大绸布中,背在身后,黑眼珠转个不停,显然是在盘算这笔巨款能买多少东西。 “东州军身上那个甲胄,”他嘀咕着,抬手示意,“冥魔的爪子拍上去,力量会被分散到全身,伤不了人。都换上那个,我的人,能少死很多。” 桑远远的心忽然就轻轻疼了一下。幽州地位内陆,但北面的秦、章、平三州,以及西面韩、桑二州,外加南面白州风州,但凡冥魔攻势猛烈,天都便要令幽州出兵除魔。 幽无命的人都是血海里滚出来的,虽个个都被锻炼成了精英,但伤亡是极惨重的。 “嗯,”她冲他笑,“这么多固玉晶,能换好多甲胄了!” “还得配些云间兽。”幽无命道,“上次损失太大了。唔,若能把云间兽也装配起铁甲来……” 他眯着眼,若有所思。 桑远远扬着脸,一双笑吟吟的黑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小桑果!”他笑道,“你且看我为你打下这片江山!” 她被这中二青年弄得有点想哭。 “幽无命你真好,”她说,“那样勾人的女人对着你抛媚眼,你竟看都不看一眼。” 幽无命后知后觉,愕然道:“女人,什么女人?” “蚌女仙啊。” 他歪了下头,慢慢把思绪从金山银海中抽离出来,回味了片刻,‘喔’地一叹:“确实还不错!哎呀,悔杀我也!” 桑远远笑着伸手拧他。 幽无命乐了一阵,攥着桑远远的手,离开巷子,走进一间挂了‘白’字招牌的店铺。 “该办正事了。” 上回买芙蓉脂时,幽无命便留意过这店中另外一件热销货——白氏神奇露。 这个药是虎狼之药。效果逆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