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有!”幽无命吊起眉梢,满脸不认同。 “有吗?”桑远远吃了一惊。 莫非她还怀璧不自知? 只见幽无命得意地翘起了唇角:“我。我就是世间最坚固的盾、最锐利的刃。” 他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 桑远远:“……我有个故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没有听过自相矛盾的故事吧? 幽无命脸色微变,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上坐骑,掠向前方。 他已经被她这副很学术很科普的神情弄出心理阴影了。 让她开口,他一准又要丢人。 “小桑果,遇到你,我真是栽到家了!”幽无命恨恨地在她耳畔吐气。 她倚着他,笑得花枝乱颤。 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哪怕前方血海滔天,仿佛也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再前行一段,忽然看到一团高耸入云的大红巢。 “这是何物!”桑远远面露震撼。 幽无命很随意地挥着刀,将这一整段失陷的长城墙根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一边驱御短命向前飞奔,一边镇定地对她说道,“有军队被冥魔困住了。” 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桑远远略一思忖,明白了。寻常的修行者虽然可以轻易击杀冥魔,但却无法及时处理那些尸首。所以大军一旦被冥魔圈困住,很快便会沦陷在尸山血海之中。 能叠到这么高,足以证明这支军队是多么顽强不屈。 短命撒开了四蹄狂奔,迅速逼近事发地点。 更近一些,桑远远瞧得更加清楚。这支军队依托着已经失陷的城墙苦守,冥魔蜂拥堆叠,死的活的混夹在一起,像一只红色的大蜂巢,‘蜂巢’之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伺机进攻的冥魔,就像是糊满蜂巢外围的幼蜂。 一眼望过去,桑远远都快犯密集恐惧症了。 冥魔那震天的咆哮嘶吼声中,时不时便会挤出一个粗犷豪迈的男声,骂着脏话,大声地笑着。 “是章岱!”桑远远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城门。 一国主君和他的军队,竟被关在了长城之外。 幽无命咧开了薄唇,露出略尖的白牙,笑道:“倒省得离间这对情深兄弟了。” 章岱被关在城外,很显然,出自章泾之手。 离‘蜂巢’越来越近,向来自大狂妄的幽无命,也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眼前的状况,很棘手。 章岱及他麾下的将士,已彻彻底底沦陷在冥魔群之中,魔叠着人,人叠着魔,死的、活的、重伤的,全部绞杂在一处,根本分不清楚。 幽无命若是挥刀大面积斩过去,会把这人人魔魔死死活活一锅给烩了,那样的话,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来。 若一只一只去杀,又不知得杀到猴年马月。这些将士已摇摇欲坠,撑不了太久。 他绞着眉毛,游走在外围,将‘蜂巢’边缘以及后续涌来的冥魔全部化成了黑色屑蝶。 桑远远偷眼看着,便知道自家大蛾子有点麻爪,干不来这般精细活。 她立直了身体,偏头对他说道:“这种小事,无需我王亲自出手——让我来!” 幽无命微一挑眉:“哦?” 从她口中软软糯糯地吐出‘我王’这两个字,当真是哄得他心花怒放——明知这果妖精就是在哄他,偏生就愿意为她做个糊涂昏君去。 这种时刻,桑远远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