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合把手掌放在耳后,倾听片刻,道:“共振之声。” 桑远远、桑不近、云许舟:“?” 幽无命听了许久,终于耐心耗尽,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黑眼睛里浮起清晰的暴躁。 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 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密室正中的倒扣的黑铁鼎。 半晌,烦躁地踱了两步,站定,双眼盯得更紧,眸光疯狂地闪动,额角有青筋迸出。 他的眼睛里渐渐浮起了血丝。 桑远远知道,这是精神透支过度——这个男人当真是与常人不同,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个天才。他想知道答案,便会疯狂地思考,直至过载透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能力。 想当初她还在学校考试的时候,无论心中有多想‘绞尽脑汁’,奈何大脑就是给她装死,根本不愿意动上一动。 再看看人家。 幽无命双眸变得赤红,渐渐又有血泪缓缓顺着深刻的眼角沁了出来。 桑不近和云许舟没见识过这等场面,惊得不浅,以为他魇住了,想要上前帮忙。 桑远远赶紧拦下这二人,悄悄摇了摇头。 她用指尖顶起一只小脸花,将灵蕴散成了细密到无法感知的雾,试了试温度,又调整片刻,直到确定完全不会让人察觉之后,才将这雾气轻轻缓缓地喷向幽无命。 他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鼎,心无旁骛。 桑远远没有用目光打扰他。她知道看着血泪沁出他的眼窝,她一定会担忧心疼,目光中难免露出异样,引他分神。 他们踏上的这条路,不能后退,无法回头,不容软弱,每一步,都必须全力以赴。 煎熬的时光总是特别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幽无命轻慢不屑地‘啧’了一声。 桑远远的眼睛里顿时闪起了光,她把小脸花朝着他一扔,扑上前去,果断用衣袖替他擦掉了血泪。 幽无命怪异地看着她。 他捉住了她的衣袖,拉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 “小桑果。”他说,“这么一点血,把你吓成这样?” 桑远远:“……我好害怕哦。” “噗!”他愉快地揽住了她,偏头看了看云许舟与桑不近,问,“谁去帮我抓只老鼠来?” “一起吧!”桑不近爽朗地笑了笑,“老云,还记得那次在赵州,我带你去偷赵衡养的竹鼠那事儿么?” 云许舟热泪盈眶:“记得,你特能吃。” 二人携手便去了。 幽无命扶着桑远远的肩,把她摁矮了些,示意她看这鼎。 “发现什么没有?” 她很认命地摇了摇头。 幽无命很宽容地笑道:“没有发现就对了。若你能发现,我还需要想那么久么?” 桑远远:“……有话快说!” 他难道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支开桑不近和云许舟吗。 “这就是那个东西。”幽无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桑远远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万恶之源。”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跳了起来。跳到一半,捂嘴落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那个……东西?!” “对。”幽无命轻描淡写。 桑远远惊恐地盯着这只鼎,半晌,更加茫然地望向他:“还是不懂。它怎么会是那个东西?” 桑远远问出了正常人类都会疑惑的问题。 地下那个大到看不见全貌的大家伙,直径足有一千五百多里,跨了足足三个州,和眼前这么个半人高的小黑铁鼎,能有什么关系? 幽无命笑得得意:“不懂就对了。” 桑远远:“……那你快点告诉我!” 这么大的人了,还卖关子,他幼稚不幼稚。 幽无命踱了两步,道:“我方才在计算。我回忆了在地下看见的那些纹饰的走势、冰川上刻映的痕迹、以及它的各个弧度,种种细节,然后与面前这个相比对。” 他伸出手指,往黑铁鼎上戳了戳。 “我发现,若是地下也是这样一只倒扣的鼎,那么我们发现三角缺口的位置就应该是这里——” 桑远远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发现了一个细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小孔洞。 “你是说,这个小洞,就是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个三角形的,像宫殿门一样大的大缺口?”她问。 在地下,根本无法判断那个黑铁制成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形状。如果幽无命凭细节推断出了一个位置,然后眼前的黑铁小鼎在相同的位置上恰好也有个缺口的话,那便很难是巧合了。 桑远远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洞大开:“你的意思是,当初我们以为自己身处地下,而事实上,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