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罪恶,点点滴滴,都把它们背在自己的身上,永生不忘。” 黑暗中,幽无命没有再说话。 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回荡着。 她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走出很远一段距离之后,幽无命站住了。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到了,”他的声音有些轻快,也隐隐有些虚弱,“小桑果,外面,大约已经天亮了!” 这个男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可抑制地颤抖,他把两只手抓在了一起,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半晌,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地响起:“嗯。今天和昨天一样喜欢你。” 好的、坏的,从此两个人一起分担。他日若有什么清算,她陪他一起受着。 “唔。”幽无命很无所谓地应着,双手不自觉地重重一抓,自己把自己的骨头捏得生疼。 他偷偷甩了甩手,反手出刀,在通道壁上切出几条歪歪斜斜的通道。 走了一段,刀尖蓦地一轻,刺入了空气中。 “找到了。” 三下五除二扒拉出一个口子,顿时有烛光照了进来。 二人四下一看,发现这里是一间外殿。 建造在地底的殿堂,墙壁上刻着复杂的雕纹,几支高脚的青铜鼎上托着鹤嘴灯,有种神秘幽暗的诡异感。 找到了! 桑远远:“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 幽无命摊摊手:“顺藤摸瓜罢了。在我面前,露一点破绽,就是死路一条。” 桑远远略一琢磨,发现他说的是大实话。 其实,这根本不能称之为‘顺利’,而是幽无命实在太变态了。换一个人,绝对不行。 如果没有幽无命的话,云州祖庙之行,到了发现血蛊那一步,便会戛然而止。 幽无命却因为血蛊发现得太容易,推测出云帝还藏着更深的秘密,进而发现了密室中的黑铁鼎。 而那黑铁鼎的秘密,除了幽无命之外,恐怕再无第二个人能够破解其中的关键。 也正因为破解了‘共振’之秘,幽无命就可以利用地下巨鼎的位置来反推出位于天都的那只共振小鼎的准确位置,从而锁定了天坛最隐秘的所在。 果然是,顺藤摸瓜。 只不过这‘藤’对于别人来说,简直就是量子云。 “幽无命,你真的好厉害啊。”桑远远叹息。 幽无命面无表情:“小桑果,不用一直重复显而易见的事实。” 话虽这么说,背后的翅膀却是果断背叛了他,‘呼’一下就翘了出来,还非常骚包地扇了两下。 幽无命:“……”我杀我翅! 正北面,有一扇黑铁暗门。 幽无命指了指那扇门,道:“就在那里。小桑果,你不要以为我失误走错了地方。” 他很严肃地为自己正名:“我怕收不住手,故意歪了点儿。只是不想无意中毁掉线索罢了。” “是是是!”桑远远敷衍地点头。 二人走到了黑铁暗门前,幽无命眯着眼思忖片刻,并没有拔刀,而是取出了云之濯的身份令牌。 他把令牌嵌入黑铁门上的梅花凹陷处。 两息之后,黑铁门缓缓以八卦形状分向左右。 桑远远抬眼一看,便见一束日光不知从哪里照下来,正正照在阴暗大殿正中的祭坛之上。 这里,正是姜一和云之濯施术的那间地下密殿。 桑远远心神恍惚了片刻。 这,就是让她魂穿异世的根源之地。 那样玄乎,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与幽无命竟是一步步顺藤摸瓜,找到了始作俑者。 回忆之前种种,像是做梦一样。 祭坛之下,无数身披黑色斗篷,脸戴青铜面罩的人,转身凝视着这两个入侵者。他们中的一大部分人仍然绵软地坐在祭坛下,看着像是刚刚在这里施过什么术的样子,疲倦得一时无法站起。 一双双望向幽无命和桑远远的眼睛里,满是愕然。 幽无命忽地笑了笑。 “有人愿意在临死前,给我讲讲自己的故事么?” 他语气飘忽,模样漫不经心,轮廓上却是渐渐燃起了黑焰,黑焰烧去了易容物,露出罗刹面容。 他松开桑远远,吊儿郎当地走向祭坛。 几个黑袍人跃了出来,一言不发,攻向幽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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