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坐着的是行李箱,已是深夜看不见行人,阿斗摸索着行李箱上的纹路绽放一丝苦笑,要不是程昱,自己估计早就死在某个特殊医院了。 他的房间和程昱的相隔一个客厅,都是在二楼,回来的迟也没有提前通知,开门的时候气氛静谧连保姆都没打扰到,分不清为什么还要回来,可能还是想亲自给程昱送终,真可惜他没死成。 阿斗望着舒适的床铺暗骂自己贱,可是贱都贱了还是想要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自嘲间听见屋外有物件撞击地面的声响,没多久传来哗啦声,阿斗急忙打开门出去扶,干巴巴的叫道:“程哥。” 程昱见到阿斗很意外,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美国而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下意识拂去那只手,他问:“怎么回来了。” 阿斗握紧拳,低头,“放假了,那边的课程结束的早没事做,就回来了。” 保姆听到声响匆忙赶上楼,结果看到两个人吓得要去报警,程昱满脸不耐的吩咐:“下去。” 阿斗一惊,望着对方摁住腋拐的手,那双手青筋暴露没有平日的斯文样,往男人身后瞥去是轮椅,其实用轮椅更方便但他选择的是腋拐,脚下无力很容易发生事故特别是上下楼阶段。 “程先生……你的腿不能……” 程昱冷声道:“我自己可以,你先下去。” 等保姆灰溜溜的下楼,程昱慢慢靠着腋拐挪到小厨房找出咖啡冲泡,递给跟在身后的阿斗一杯问:“在美国学习的怎么样。” “还行,一般般吧。” 接下来是尴尬的沉默,程昱的腿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只是能感受的力度太小,轮椅就在旁边但他看也不看,挪到办公室坐下忍不住踹息,平日温柔的眉眼也终于多了点哀愁,幸好还没到上厕所都需要旁人搀扶的状态。 “回来了,怎么也没打电话。” 阿斗走近男人,蹲下看着被棉裤包裹的双腿,嘴张了又合,怕说出不好的话:“我怕你会赶我走。” 程昱难得的没有接话,那就表示他有这个想法。 明明知道阿斗对他的心思也已经闹到了不可忽视的境地,还要处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年轻人的暧昧他不想去玩也没有想过,如果现在对方还要和他谈些有关感情的问题,程昱觉得在心底会很烦阿斗。 以为会听到一点安慰的话但显然没有,阿斗低下头,手慢慢捏上男人的双腿,口气很轻:“过年别赶我走,我除了你这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医生说需要按摩腿部促进血液流通,他慢慢跪在地上,“保姆新来没多久摸不清你的喜好,我也可以帮你,程哥,都快过年了别再赶我走了。”说完这些,本来澄清的眼眶里添了些许泪花,他想说自己真的在改过自新,可急于表现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况且程昱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身旁的暖气一直吹着,没多久,青年的鼻翼开始冒出汗水,程昱一把攥住阿斗的肩膀想让他起来,桌边的电话响了。 “喂。” “喂程昱,我是江宇。”吵嚷着下注,江宇摸摸鼻子到安静的地方,看着人群中神气的男人说,“你现在方便吗,我背着我们家的老头来澳门玩,碰上一个傻逼把我的钱全都赢了,赢钱就算了还出言不逊,你能不能和这边人说说借我点钱,我出来没想到会玩这么多,大概明天上午就还给你。” 程昱想起澳门那边也有生意,自己的名声也不算小,他笑了一下:“还有人把你输的生气,不简单。” 阿斗跪在男人面前撅了撅嘴,手下动作没停,更加认真的按摩腿。 “操真他妈傻逼,长着一个外国人脸还把我的妞可泡走了,扬言自己有个主管老婆不怕输,吃屎吧,花老婆钱算什么。” 程昱产生了好奇心:“对方是谁,能玩得起的应该非富即贵。” 没想到这话遭来江宇的怒哼:“还非富即贵呢,说是罗家,做酒店生意,我还真的没听过在我家行业里有罗家这个名号,说是美国的,得,美国佬我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