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各奔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他那一届的学生都忘的差不多了,不止是脸,连人名都忘的一干二净,有故意忘记的成分在,更多的是情谊淡薄,没有交往的欲望。 “于叔,你看谁来了!” 王维然的一声吼,于望舒转身看过去,不是别人,是徐璈。 已经有半学期没有他的课,但班里的女同学都愿意在毕业照上留一个位置给徐璈,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有姑娘大胆的去问他能不能拍毕业照,徐璈第一次正面答应学生的请求。 虽然于望舒觉得这人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王维然看着被女生拥簇要拍照的徐老师,喏了一声问于望舒:“于叔,你吃醋么?” 于望舒给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吃哪门子的醋?” “看来我是多想了。” “我跟你讲,他这人在家里没你们想的这么帅气。” 王维然立马一脸好奇:“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于望舒憋了半天都没想到怎么说坏话,反倒是徐璈拍完照走过来,嘴巴一张一合:“你们于叔在家穿小背心不穿裤子,吃饭吃大杂烩,高兴了要吧唧嘴,睡觉放屁说梦话,早上起来还要在客厅跳舞。” “靠,想打架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放屁说梦话了!” 变脸功力无人能敌,可徐璈知道这也就是在熟人面前。 王维然见情形不对早就溜了,走之前还要比中指,口型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叔叔。” 于望舒恨不得手撕徐璈的那张嘴,想想也撕不了,人家名嘴。扑上去想打反倒是被人搂在怀里,在惊恐的看向周围前,只听男人的声线上扬如泉水叮咚落入水面,多了人性的喜悦,与当初那个冷漠的徐璈完全不一样。 “毕业快乐。” 于是膨胀的火气像是被针戳了洞瞬间瘪下去,于望舒笑了笑:“我终于要毕业了。” 徐璈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袋子中拿出另外一套学士服:“当年有为你留一套,班里人不全是势利眼。” 于望舒一愣:“这你还留着啊。” “我就是捡到了,全新的扔出去怪可惜的,就留着了。” 于望舒心想你就瞎扯蛋吧,口是心非。 两人对视一眼,都抑制不住的轻声出声,于望舒颇具怀念的摸上本来属于他的学士服:“那一届的老师都是最好的,现在都看不见他们了。我不敢想如果没有休学的场景,这条路走到头没有退路,即使我妈不说,我也知道自己那时不太理智,人一急起来就如同智障,不过我现在也不后悔,条条道路通罗马,我现在混的也不差。” 他租过夏天能把人热中暑的板房,也吃过两个月的烧饼,这些都是他以前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在那段日子里他看见了许多不曾见到的场面,无论是街头感人肺腑的亲情还是小贩相濡以沫的深情,他那时觉得日子太苦都快坚持不下去,可看看人家脸上洋溢的笑容,再苦都是幸福。也就是那个月他重燃新生走向一条自己陌生的道路,然后一步步走来,心境早就发生了变化。 徐璈这时候换上了学士服,和于望舒身上是一样的,并建议:“一起拍几张。” 王维然被叫到他们面前还以为突然色盲,见款式不一样才想起原来不是同一套,知道是于叔本应该穿上的,笑着摁下快门:“于叔你要是笑的再灿烂点,眼睛可就没有了。” 学校请的摄影师一般都不注重角度,学生间的业余爱好者除非真的精通,拍的时候也不会考虑构图色彩,于望舒作为摆弄了几年相机的人,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看到王维然专业的手法有些放心。 “你要是把我拍的比身份证上的照片还丑,咱们这交情也就走到尽头了。” 王维然嘻嘻道:“友尽之后别跟我开爱情的巨轮,我怕徐老师揍我。” 于望舒立即把帽子扔过去:“你他妈脱光衣服送给我,我都不要!” 晚上徐璈问他为什么不要,于望舒在沙发上葛优瘫,手里扔着巧克力,肚子上趴着老大,脚底边趴着其他的崽,缓缓说:“你这问题问的就没有技术水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