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米粉子,赵菊疑惑的问:“咱家一天两顿都吃这个?” 赵母把眼睛一瞪:“不吃这个还吃啥?” 赵菊疑惑不解:“咱们家也没有这么穷啊,再说我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带了一些米回来的。” 赵母就不乐意了:“你以为你带了一车米还是一仓的米,哪怕是一仓的米,有女人吃饭的道理吗,我跟你爹年轻的时候连玉米糊糊都没得吃,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吃糠,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啥时候一碗玉米糊糊给我吃饱咯,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看啥看,我看你是脑子发晕了。” 赵菊真是脑子发晕了,但是是这几天没有吃油水给饿的发晕的,她都忘记了自己没出嫁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意思,那会儿队里也没有现在这么富裕,当然大家都过得困难,赵家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给全家人煮一顿白米饭吃,不然按赵母的原话讲,反正一家都是姑娘,吃的饱了还不是要给嫁到男人家里去的,吃那么饱干嘛。 所以赵菊嫁到陈家去的以后,刚开始看陈家几乎两三天能吃上一顿精细粮食,还觉得特别震撼,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队里的人都不过这样的日子了,老赵家还是一年到头吃糊糊? 赵母丢给她一把地瓜干:“你吃不了糊糊就吃这个,地瓜干赖饱,吃完了给我干活去,这段时间村里在挖水渠,女人干了有五个工分。” 青山村比较穷,满工分也只有六个工分,五个工分算是比较高工分的工作了,但是谁家里会让闺女去挖水渠啊。 赵菊艰难的接过来老娘递过来的一把地瓜干,陷入沉思中。 以前老陈家男人多,而且能干,队里分粮食的时候,都尽量换成了细粮,每天至少能吃上一顿精细粮食,特别是从去年挖了鱼塘以后,十天半个月的还能吃上一顿鱼,肖敏跟陈大嫂两人搞合作去城里卖东西,得来的钱虽然不是平分,她只分到了一少部分,但是一少部分也是钱,这些钱有的存着呢,有的换成了粮食,分家的时候便分了。 而且陈家也没有一家人吃两锅饭的习惯,不会给女人吃一锅饭,男人吃一锅饭,她咽着难以下咽的地瓜干,看着赵母端了一碗猪油挂面给她大侄子赵永红吃。 赵永红在老陈家住的时候,陈二嫂就用晒干的麂子肉炖了汤,最后还剩下来一点点汤汁,都拿去给赵永红拌面了,吃过一次麂子肉拌的面,赵永红就瞧不上猪油煮的面条。 “我不吃,这面条一点都不好吃!” 赵母慈爱的看着孙子:“挂面怎么就不好吃了我的小祖宗,这精细的粮食奶奶不过年都舍不得给你姑她们几个吃呢,你要是啥好吃的,奶奶去给你卧个鸡蛋可好?” 赵永红不知道小姑做的肉是什么肉,但是只知道那个肉好吃,吃过一次他这辈子都记得:“我要吃小姑家里的那个肉拌面,我不要这个挂面,一点都不好吃。” 赵母一听就急了:“家里哪有肉,之前你小姑拿回来的那条肉不都给你吃了,家里哪有多的肉给你吃。” 赵永红就是不吃。 赵母看着也没办法,那一碗面都快糊了,忙哄着赵永红赶紧吃下去,免得面糊了真真就是浪费粮食了,而且赵家讲究,孩子吃剩的东西不能给大人吃,这样孩子长大以后会没饭吃。 “你快些吃,等明天,奶奶叫你小姑去拿一块肉给你做肉汤面。”赵母忙哄着孙子。 “我不吃我不吃,没有肉我吃不下面。” “这面都糊了你这臭孩子!” 面经不起泡,眼看着一碗面都快泡出两碗的分量,口感就更差了,赵永红就更不可能吃了,哄了半天这面就吃了一口。 小祖宗不肯吃饭,赵母也着急,找来了赵菊商量:“你带来的肉呢?” 赵菊还真没有把肉带来,分家的时候确实分了不少肉,干巴巴的腊肉都有三十几斤,平常她也舍不得吃,都挂在房梁上呢,这一问她也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