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嫂一听很难买到,也犯了难,忙问:“那楼房呢?要不看看楼房也行啊。” 方慧茹点点头表示:“现在楼房倒是出来的不少,你们有空就去看看,现在出来一种叫‘楼花’的东西,听说房子还没有盖好就拿来卖,现在人都买这种,现房倒是不多,不过你们都可以去看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楼上的方细妹,之前就总嚷嚷着要给她儿子在外面买个房来着。” 她不说方细妹,肖敏还忘记江教授这回事了。当时,她走的时候事情还没个说法。 说到江教授,方慧茹又是一阵唏嘘:这人真可怜,都是癌症晚期了,何必要寻死路?人走的时候连他最喜欢的大衣都没有舍得带走,而方细妹拖着他的遗体在学院里面到处要说法,好端端的一个知识分子,最后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倒是江暖哭的不行,求她奶奶不要这样糟蹋爷爷,孩子也真是可怜,以前江教授就最疼爱这个孙女,这一走,江暖整个人都变了,再加上她奶奶这样,孩子现在见谁都不爱说话,以前还总来她们家玩看看书啥的,现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至于方细妹,为了儿子跟儿媳妇的事情搞得有些走火入魔了,又是找学院要房子,又是找学院要转正名额,还要找学院解决儿媳妇的户口问题,闹得整个学院谁见她不怕?找了个由头,把她媳妇明升暗降,弄到了不怎么见人的后勤岗位,还专门叫人给盯着。 以前大家敬重着方细妹,无非是看在江教授的面子上,现在江教授都不在了,也就没人买方细妹的帐。 以前江教授在的时候,全家人还有他一个月三百多的工资贴补着,日子过的还算是舒坦,现在江教授过世了,方细妹就只能拿一个月四十多的家属补贴,再加上二十四个月的工资做丧葬费,这一下是拿到了七八千块钱,但是也失去了一个长期的饭票。 想到这里,方细妹就经常念念叨叨,说老江的各种不是,人都走了,而且是被她逼走的,现在说这些,真是寒了人的心。 “你说什么,江教授是被她逼的?” 肖敏真的不是很理解方细妹这个人了,以前就是觉得这老太太看着不苟言笑,特别严肃,倒也不觉得这老太太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个年代其实很多这种老太太,盲婚哑嫁的,对丈夫也未必有多少感情,就这样结婚了,生活在一起,相当于一辈子绑定在一起。 但是人和人都是有感情的,像方慧茹这样一点都不拿老伴当回事的人,肖敏处理过那么多家庭纠纷,还真是从没有见过。 “这两个人啊,一辈子都是这样糊弄糊弄过来的,江教授呢,看不惯方细妹的市侩,两人生活在一起摩擦不断,可他这一辈子堂堂正正,确确实实是为这个家庭付出了不少的,但是这个方细妹呢,她跟江教授在一起,无非是没有更好的选择罢了,就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是毫无感情。江教授过世以后,学院里面从他的工作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病例单子,人都是肝癌晚期,没几个月活头了,他学生说,当时他做的这个项目,是他这一辈子的心血,谁知道让方细妹一把给撕了干净,或许是这样,老头子想不通,干脆就跳楼了。你说说这事儿整的,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慧茹叹了口气:“老江这人我是清楚的,老派知识分子的出身,人自然是清高的不得了,年轻时候做学问做的好,人长得也英俊帅气,一辈子最不顺遂的就是婚姻之事了,家宅不安,养出来的孩子也没有教好,所以人这一生啊,真真要选对了伴侣,才会幸福。我瞧瞧我的女儿啊,命就好的不得了,要不是碰到了肖家这么好的人,我女儿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就是因为感念肖家收养了女儿,又让肖敏过得好好的,方慧茹跟唐老也只是认回来女儿,压根就没有提让肖敏改回原来名字的事情。 对于肖家,两位老人是感恩的。 陈檬捧上了一碗酸梅汤过来:“外婆,您就别伤感了,我妈不是好着呢吗?虽然说我们都不在您身边照顾您,但是我们以后也会经常回来看您,您这一年到头见到我们的次数,不比那些出嫁的闺女少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