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着聂小倩又说:“障目珠一直不知所踪, 我看那个名叫夏安浅的女子,法术虽好,大概也并非真的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大能。”说着,她好似异想天开般说道:“说不定障目珠在她身上,她将那女子杀了之后,便将障目珠占为己有。” 夏安浅:“……” 原本还在说着树妖和金十娘的事情,怎么扯到了她身上?这聂小倩的思维真是够发散的,她都有些跟不上了。 黑无常闻言,没忍住笑了起来。东厢之外,夏安浅本就设了结界。黑无常到来,他是冥府鬼使,出入人间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为人所见,即使是来黑山见夏安浅,也在外面设了屏障,他的法力比起夏安浅,说是深不可测也不为过,外面的一人一鬼自然是察觉不到里面的动静。 “什么时候,你成了觊觎障目珠的妖物了?” 夏安浅折腾了一宿,她虽然法术有小成,但像昨晚那样长时间用幻术还是头一次,未免有些头昏脑涨。本来就有倦意,想要歇息的,可如今又听了一会儿墙角,听到那些旧事,心中难免又有些意难平,所以一时之间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说要对黑无常好一点的话,水眸横了黑无常一眼。 大概是她真的挺累,水眸淡横,不仅没有半分威力,反倒像是半嗔半怪的神色,弄得黑无常一愣。 夏安浅:“你才是觊觎障目珠的妖物,那时候还是你说障目珠是金十娘留给我的,让我留着。” 黑无常眼睛望着在凉亭中的燕赤霞和聂小倩,嘴角噙笑,语气带着几分调笑般的意味:“我让你留着你就留着了,我让你别在这黑山惹是生非,你怎么不听?” 夏安浅被黑无常的话一噎,没吭声。 黑无常静立了片刻,没听到她的反击,有些意外地转头,“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 夏安浅眨了眨眼,跟他说道:“我觉得困,想睡觉。”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就往后一倒。 黑无常眼疾手快,伸出手臂一把将她的身体捞了过去。 “安浅?” 怀里的女子双眸已经闭上,模样十分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显然已经入睡。 正在房中将鬼使大人的钢刀玩得不亦乐乎的安风察觉到两个大人的异动,小小身板抱着大钢刀,歪着脑袋看向黑无常。 黑无常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安浅横抱了起来,将她放置在窗边的软榻上。 安风眨了眨眼,“哐当”的一声,将钢刀一丢,就奔了过去。可是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能惊动夏安浅。 安风整个人趴在软塌旁,望着夏安浅的睡颜,又侧头看向黑无常。他似乎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夏安浅,怎么说睡就睡着了? 黑无常揉了揉安风的脑袋,“她昨晚用了幻术,没轻没重的,灵力消耗得太多了才会忽然陷入沉睡。等她睡上几天,缓过劲儿来就没事了。”说着,他又没忍住笑了笑,“你说你这个姐姐,怎么总是这么喜欢逞强呢?”心里有事不喜欢说,累也不说,疼也不说,倒是乖张的脾气从来没有收敛过。 安风似懂非懂地望着黑无常。 黑无常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东厢之外的凉亭,捉妖师和女鬼依然在,只是女鬼聂小倩已经不再说话,她好像是陷入了沉思,而原本站着的捉妖师,也盘腿坐下来,正在打坐调息。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黑山之下死气沉沉,却并不妨碍黑山之上姹紫嫣红。春风轻送,枝头上的花瓣便随风而落,打着旋的花瓣随风飘进了窗户之内,有几抹粉色落在了夏安浅的发间。 鬼使大人看看外面的动静,又看看软榻之上的夏安浅,想了想,捏了个手诀,给夏安浅下了个安神咒。 为了避免她趁他不留神的时候被惊醒了又去惹是生非,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黑无常做完了这一切,才惊觉自己似乎有些婆妈。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这次见到夏安浅,显然已经放了不少的精力在她身上。他内心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可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也无暇再去深究。 他幻变出一张薄被盖在了夏安浅身上,转身打算离开。才走没两步,又回头,一把将安风抱了起来,“差点忘了你这个小东西。” 他走了,安风要是闲着无聊,劲风还镇不住他,那这小东西说不定就要将黑山搅得天翻地覆了。鬼使大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累,他居然还要帮夏安浅带娃! 黑无常大人去了人间一趟,带回了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像是人间两三岁的稚儿一样。可是那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着是可爱,但除了黑无常大人,谁也搞不定他,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冥府里被黑无常大人派去照看小家伙的小鬼们都被弄得人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