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去报警校了。”他在面对林天的时候很恭敬,也很拘谨。 “别那么紧张。”林天笑着说。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顿了顿道:“三堂哥,谢谢你。”“没关系。”林天摆摆手,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不,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没追究我哥,我哥那样对你……”林暮安抿着唇,道:“我替他道歉,其实他人不坏的。” “我知道。”林城安虽然爱使坏,但太坏的事也没干过,而且林天能理解他,二伯死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二伯母一心向佛,成天念叨着出家啊佛祖什么的,也不管孩子,林城安要带着年幼的弟弟安身立命,偏偏是真的没本事,什么都不会,老爷子也对他爱答不理的。他针对林天,是出于嫉妒心理,很容易理解,兄弟得到了爷爷的宠爱,而自己没有,他当然不开心了。 “不过我哥他已经彻底反省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又不肯拉下脸来给你道歉,他爱面子。” “我知道,你不用替他这样,我没怪过他。”林天宽慰他道。 到了目的地,林天把林暮安放下来,老吴开车载着他去医院,接傅医生下班。 七月的夏天正午,沪市像一个火炉般,空气里没有一片云,没有一丝风,上方高高地悬挂着一个火球似的太阳,站在这火球底下,使人喘不过气来。知了不停地叫,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 林天下了车,在路边水果摊挑了个圆滚滚的西瓜,一边给傅星河打电话。 傅星河接得很快,林天说:“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你下班了吗?” “刚下手术,马上就出来。”傅星河说。 “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哦。”于是林天就站在一棵树底下,怀里捧着个绿油油圆滚滚的西瓜,眼睛凝固在大门的方向,等着傅星河出来。 医院的绿化做得不错,正门口有喷泉还有一片疏于打理的花园,但喷泉也没怎么清理,有些脏,蓝色的池底一片片的黑色脏污。不过花是正值季节,杂乱无章地盛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鸢尾花泡沫般的香味。 林天站在树下,如同一道风景。他站的位置并不明显,但傅星河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看见他捧了个脑袋大的西瓜,站得很直,像一棵树。而且林天很帅,很耀眼,像个发光体,很容易吸住人的视线。 傅星河忍不住在心中想:以前他为什么会看不见这个人? 要是早点看到该多好。 林天也看见了他,他的眼睛因为傅星河而亮起来,动作很大地挥舞着手,“傅医生,我在这里!” 他一手抱着瓜,一手准备打伞过去给傅星河遮阳。 傅星河却快步走向他,他很快穿过阳光,走到了树底下,从树叶缝隙筛落的日光落到他的脸上,睫毛根根燃起金色的光芒,“林小天,你干嘛抱着西瓜?卖水果的怎么没给你塑料袋?” 林天眼睛凝视着他,呆呆地哦了一声说:“我忘了。” “小笨蛋。”傅星河嘴角抿出一个弧度来,从他手里拿过伞,撑开来。黑色的伞如同浓密的树荫,遮天蔽日,阻挡热辣的阳光扑在身上,让人在盛夏天里偷得一丝凉快。 回到家,林天先把西瓜塞进冰箱里,接着才开始做饭。 傅医生今天下午和明天一整天都轮休,难得休息一天半,林天当然要多做点好吃的给他改善生活。 傅星河要进厨房帮他忙,林天推拒说:“不用了傅医生,我一个人就能行。” “那我帮你切菜吧。”傅星河说。 他不由分说从洗菜的篮子里拿过洗干净的黄瓜,又挑了把称心如意的菜刀,用眼睛研究着,似乎在丈量着从脑袋还是脖子下手,“这个黄瓜怎么切?切片还是切丁?” “哎,我来,我来,哥,你出去吧。”林天要把他推出去。 傅星河把刀举高,怕伤到他,“做菜我不在行,刀功你肯定没我好。好了好了,我来。” 林天愣了两秒,又想到傅医生是外科医生,拿惯了手术刀的人,他的手精确到什么样的地步?切菜怎么可能难倒他。林天叹口气,妥协道:“切成长方形的片状。” 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傅星河进厨房,他觉得傅医生那双手,什么活都不能干,就得好好保养着。 傅星河却觉得,如果他一样都不做,那岂不是退化了吗? 他把黄瓜的两头去掉,接着捏着一把刀裹着黄瓜转了一圈,轻巧地将皮刮了,完整的一整张皮,被他无情地扔进垃圾桶。林天说切成长方形的片状,傅星河便拿着刀在黄瓜上开了一道小口子,如法炮制地捏着黄瓜在手心里盘,他切菜的方式就像一个精确的转笔机,将整个黄瓜割成一整个薄薄的一片。林天回过头来,就看到傅星河手上摊了一张薄可透光的黄瓜。他手法很精妙,很艺术,完全不像是在做菜。 傅星河在这张像面膜一样薄的黄瓜上划了几刀,便切成了相同大小的片状。他把黄瓜盛在盘子里,看向林天,“这样可以吧?”m.iYiguo.nEt